“哦,这是为何?”鹿知山抿了口茶,含笑道,兴致很浓。
“按照父皇的性子,若真宠爱儿子的话,必定将他看在眼前,花五分心思亲手调、、教,花五分心思好生警醒,就如当初对怀亲王一般,可是父皇却亲手把你送上了随时可以送命的南疆前线,你说父皇可能是真心宠爱你吗?你不过就是个挡箭牌罢了,呵呵,”玲珑公主讥诮地勾了勾唇,“只是不想,你这个挡箭牌倒是出人意料,今时今日竟要问鼎九五了,父皇驾崩之时,必定是恨透了吧?”
“父皇生前最恨诸位皇子聪而不慧,明而不透,不想玲珑却是个例外,只恨玲珑不是男儿身,若玲珑是男子,今时今日,这大荔皇朝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鹿知山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只是玲珑,过慧易夭,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这般心有七窍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玲珑公主咬牙切齿道:“是啊,只恨我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我又何必……何必受这么多的委屈?”
“委屈?你到底哪里委屈?”鹿知山冷声道,“方氏母子侥幸不死,让你觉得委屈?驸马陈世安身首异处,让你觉得委屈?还是丽妃娘娘莫名暴毙,让你觉得委屈?!”
玲珑公主蓦地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鹿知山:“你……你你胡说什么,母妃乃是自缢身亡,与我何干?!鹿知山,你休得胡言乱语!”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丽妃娘娘清楚,惠郡王清楚,自然你心里也清楚,”鹿知山淡淡道,“只是惠郡王太过仁善,若是换做我,哪里还容得了你装疯卖傻这么些年?!”
屏风后,鹿知城对着屏风上姹紫嫣红绽放的百花,眼泪一点一滴落了下来,他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摁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黄昏,被血色残阳笼罩的毓庆宫,一派凄厉萧条。
……
“长姊,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要向你透露立储这样大的事儿吗?因为你有野心,也有胆量,你的野心和胆量都大的吓人,大到都遮住了你的心性,像你这么好使的一枚棋子,他自然使得顺手。”
“……你、你什么意思?你……你是说,父、父皇他是……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要借着我的手来、来杀了母妃?这……这怎么可能?!父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他杀母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借着我的手呢?!”
“父皇想杀母妃自然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是你也不想想,母妃犯得是什么罪,与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