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孟初沅一直藏在心里不愿说的秘密,今晚她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她心里肯定很难受。
陆擎野只知道孟初沅是个孤儿,却不知道她还有那么惨的身世。
刚才他在后面看着孟初沅孤单落寞的背影,听着她微微哽咽,苍白无力的声音,从一开始的震惊中逐渐转情绪,平静中带着稍有的心疼。
如今他就站在孟初沅面前,没有丝毫嫌弃与闪躲。
孟初沅仰起头,通红的双眼泛起丝丝笑意:“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他们都怕我发病,难道你不怕吗?”
他拧着眉,平淡的开口:“你觉得自己有病吗?”
“应该有吧,我可是疯子的女儿。”孟初沅无意间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陆擎野的袖子,她半眯着眼,继续把回忆讲给他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吗?因为我依稀记得我妈妈发病的时候会被关起来,还要被人强行按着打针,所以当他们开始怀疑我的时候,我害怕他们也会那样对我。”
她每天都在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过去我把卑微刻在骨子里,我也看清了人性,但我心里的怨恨永远大于宽恕。”
孟初沅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左邻右舍对他们家有偏见,哪怕她做的再好,用乖巧去讨好别人,想用真心换一份安心,那些大人终究还是会告诉他们小孩不要跟她走太近。
村里人表面上都很照顾她,同情她,其实大家都在提防着她,等哪天在她身上发生点什么事,所有人都会将矛头指向她。
不过孟初沅早就跟自己的过去和解了。
她没有记恨那些人,也没有看不起过去的自己。
孟初沅满面通红,脸上的泪痕在灯光照耀下清晰可见,她扯了扯陆擎野的袖子,低声道:“你放心,要真有那一天,我肯定不会连累你的。”
“瞎说什么?”陆擎野紧锁着眉,满眼疑惑地望着她,严肃中带着些许坚定的温柔:“你这条命是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不管你有没有病,我都不会像他们那样抛弃你。”
他和孟初沅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初相遇。
那天下午陆擎野去郊区视察工作,晚上回市区的路途中和助理亲眼看到了了车祸现场,肇事者逃逸,被撞的那个女孩正是孟初沅。
那条路很偏,周围没有摄像头,平时来往的车辆也不多,司机当时可能也知道这条路的状况,因此撞了人敢大胆的走掉。
然而这一切都让陆擎野和助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