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鲁书记后,大家各自散去。
韶宏伟将车开到镇政府院里,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刚过。
停下车,调出微信,韶宏伟拨通了孟可丽的视频电话。
他要把这几个小时的经历,讲给她听。
到现在,韶宏伟心中的兴奋,需要找个人分享。
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感觉,在胸中激荡。
这种激荡,终要找个通道。
刚才的酒桌上,他不能表露一丝一毫。
在欣赏自己的鲁书记面前,不合适。
在巴不得自己出错,并不时地将嫉妒地目光投向自己的一众人等面前,他必须努力控制住这种激动,使自己看起来荣辱不惊,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
韶宏伟自信自己做到了。
从鲁书记不时打量,并偶尔对他的应答报以赞许地微笑上来看,应该对自己的平常心表示肯定。
整个餐桌上,那些人总会有不同含义的目光投向自己。
韶宏伟的余光能感受到,不会看回去。
就像之前在镇里,大家遇到他时,一个个趾高气扬,甚至说话居高临下的态度时,他不愠不恼时一样。
但这样的做派,毕竟是装出来的,就像戴了一副虚伪的面具,很难受。
直到现在,终于一个人了,韶宏伟才有一种摘下面具的轻松。
他想站在山顶上呐喊,他想找个地方宣泄,他想有个人倾诉。
幸福来临之际,如果不能分享,没想到竟然会是痛苦的。
而环顾四周,在韶宏伟身边,能分享的人实在不多。
父母,肯定可以。
韶宏伟不想电话里说。
回家陪两位老人吃饭时,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似乎更符合他一贯的性格。
同学死党,诸如孙富江之流,还惦记着自己去出任他的总经理呢。
听到这个消息,不见得就会有自己想象的支持和恭贺。
充其量,等下一次聚会时,他们问起时再说,似乎更应景。
毕竟只是一次岗位调整,也不算什么高升。
为此,甚至都不值得喝一杯。
但韶宏伟清楚,这件事对自己的仕途来说,绝对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尤其对于三十岁之前的实职正科目标,和后面八抬大轿的理想,几乎可以起到奠基的作用。
能够分享的人,值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