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婷婷见是个陌生号码,就摁了免提,接起电话:
“你好,找哪位?”
“喂,我是汽修厂的,那辆哈弗H6是你的吧?”
电话里是个口气生硬的男声,从语气上,完全可以猜到其文化程度不高。
经过几年的社会实践,韶宏伟已经可以做到,隔着电话可以判断对方的身份,甚至,对方的微笑也能感觉到。
但显然,镇子上的小修理厂,没有经过什么电话培训,给客户打电话也不讲基本的服务技巧。
见是修理厂的,韶宏伟就从曲婷婷手里接过电话道:
“你好,我是车主,车修的怎么样了?”
“你的车子水箱撞坏了,得换新的,保险杠和前脸都得换,还得重新做钣金喷漆。还有一些小毛病也得修……”
韶宏伟不想听电话那边粗鲁的语气啰嗦,就问:
“这些都没问题。你们修就是了,你打电话来,要我做什么?”
电话那端道:“早上拖车回来的时候,我跟那女的不是说好了,我们检查完所有的毛病,该换件该修的都核计一下,然后你那边报保险报损吗?”
“到现在,你们报保险了没有啊?也不给我回个话,这水箱和保险杠到底订不订啊?”
听到这儿,韶宏伟看了曲婷婷一眼,后者一吐舌头。
原来,曲婷婷送完车,见韶宏伟一回来就扎进纪检室,后来又经历了秦江涛逃跑和黄晓坡被带走调查这一应事情,光顾着高兴,把这事儿给忘了。
韶宏伟也不去责怪曲婷婷,就对电话里道:
“对不起,忙了一天给忘了。你看,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报保险只能等明天了。”
“你那边该订件订件,等明天报了保险,件也在路上了,两不耽误。我这车比较着急,麻烦你尽量快点把它修好。”
韶宏伟没有坐骑代步,几乎寸步难行。
加上明天可能随时要回县里,修车确实是件急事。
不料,电话那端冰冷的回道:
“那不行。咱们又不熟悉,万一我订了件,你不在我这里修,件我卖给谁去?”
曲婷婷在一旁急了,禁不住冲着电话吼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把车都拖到你们厂里了,怎么可能不在你那儿修,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真是的。”
曲婷婷一向伶牙俐齿,在这种事情上,从不吃亏。
电话那端并没被曲婷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