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康说:“我们把锡加热的时候,它表面接触空气里的‘燃素气’,就会发生变化。所以这段时间,需要用其他气体来吹。”
“焦炭炉里的‘燃素气’已经被煤炭消耗完了,可以看做‘无燃素气体’。所以用它来保护锡水就行。反正我们这个工艺里,用它的时间也不长,等玻璃液往上一浇,玻璃自己就会隔绝锡和空气了。”
“不过建造那几个实验设施的时候,我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结果现在得拿牛皮气囊,把气体装过去。做个玻璃还得先吹牛皮……”
“这搬来搬去的,也太傻了。所以我决定,今后就把玻璃工坊整个搬过去得了。”郭康说:“我准备做个整条的管道,用废气帮助预热锡槽,然后把冷却的气体处理,最后再引回来去喷。只不过这样,管道得七扭八弯的,我有点想不过来,现在是找了个建筑师在做。”
“能设计好么?”脱欢问。
“放心吧,他们设计管道的经验很丰富。”郭康说:“给他们说温度很高,不要用铅来连接就行了。”
他们说着,离开了工坊区,回到教堂。休息了一小会儿,墙上的喇叭果然“滋啦滋啦”地响了三声,众人一边感慨这玩意真神奇,一边去吃饭。
王大喇嘛和约翰院长也出现在食堂,问候来访的修士们,参观是否有收获。德米特里等人纷纷表示感谢,说后续会带更多教士来拜访,号召其他修会也都来帮忙。
总之,大家对于这些展示,看起来都还挺满意的。
吃完饭,郭康又应他们的要求,回到礼拜堂,把他之前做的抽气筒拿出来给大家看。
“这东西气密性不太好,所以也抽不出真空状态。当然,展示气压的力量,已经足够了。”他拿着一根铜制的、像是打气筒的东西,告诉大家。
“这东西里头,用铜片和软皮垫圈,做了单向的阀门。抽气的是这个带把手的铜塞子。”他把气筒给修士们传看:“其实跟打气筒一个原理,就是阀门方向反过来而已。”
“然后,我还定做了个专门演示用的设备——真空铜球。”他又拿出两个带着很宽边沿的铜半球:“最开始,我给这里的修士讲课,用的就是它。不过后来我们做了更有实用性的玻璃管,这个东西就一直留这儿当教学用具了。”
“这也不是个球吧。”脱欢指出。
“呃,我原本确实打算,直接做两个半球就行了的,但我们的密封材料不太行,保险起见,就把边沿做宽了点。现在感觉有点像大汗的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