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很多希腊学者,确实是想改变目前哲学界的困境。
现实情况是,希腊哲学的故乡,出现了大量问题,就算再迟钝的学者,也肯定要面对这种情况。
而且,虽然和塞里斯那边,那些本来就以现实政治为基础的学派不同,希腊哲学整体上相对“务虚”一些。但不管再怎么超脱,现实的变化肯定会对哲学产生影响。
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变成了什么样子,这种情况下,也肯定要给出一个改革措施。说的直白点,就是要明确哪些地方能变,哪些地方不能变。
这也不能怪人家学习不彻底。因为任何文明,除非彻底灭亡,否则就不可能彻底学习外来的文化。就是后来那些拉美白人国家,都不能彻底摆脱印第安文化的影响,何况本来就底蕴丰厚的希腊人。
而且有意思的是,希腊人的解释方向,和明清塞里斯人的思路都是完全一样的。
因为这种情况,就只能有两种方向:一种是说人不行,一种是说思想本身不行。当然,这是很粗略的大类,具体还可以细分。比如“人不行”下面,就可以分为好几种。
郭康那个世界,其实早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就有人发现,数学和自然哲学领域,西洋人已经渐渐超过自己了。当时主流的解释,是“古人行,现代人不行”,认为古人的理论很好,可惜现代学者们太菜,没能很好地发挥出来。
在这个思路上,清初,还有儒生提出了“周人西奔说”,认为犬戎灭西周的时候,一些周人被掠走,之后逃亡到了西边,才给那里带来了文明。所以,大家学习泰西技术时,也不用抵触,反正都是自家的东西,没什么丢人的。
这个说法,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也降低了统治者和保守文人的警惕。像清初的数学家梅文鼎,就熟谙此道。由于情商很高,每次拍马屁都非常精准,甚至得到了康熙本人的支持。后世看来,这种解释固然很离谱,但在当时也确实发挥了作用。
而希腊人在这方面的动力,其实更足。
张大牧首当时鼓吹“老子化胡”,之所以能迅速成功,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当地学者们自己也支持。
很多人不愿意承认,整个文明都是老子点化的。但要是说,哲学家们早在古典时代初期,就已经有了交流,那大家反而求之不得了。
所以到最后,这件事就是张大牧首和希腊学者们各取所需。他能够宣传双方的相互借鉴由来已久,论证拜上帝教中东方元素的合理性,乃至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