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才依依不舍地缩了回去。
而这时。
高空那朵胎息凝定的黑云也降下,过不多久,就落在长队前头。
“端宝!好小子,这事干得漂亮!漂亮至极!今天就赏你跟你媳妇圆一回房!”
降下云头的炀山道人双手叉腰,万分快意,笑嘻嘻道:
“怎么样,爹疼你不疼你?”
“……疼我,疼我。”
一旁的王端宝心头猛得抽搐了一下,他慢慢将脑袋一低,颤抖应了声。
“咦,你身上这伤是怎么事?我分明已经有半個月未曾打你了啊?还有伱表哥哪去撒野了?他难道不知今天是为父的大喜事,还敢去胡闹?!”
“表哥……又说他想吃小钰了,我和他打了一架,把他打得吐了血。”
按着陈珩先前的吩咐,王端宝一字一句复述道:
“他腿骨断了,所以走不得路,我把他扔在了陈族那里,让那些凡人去照顾他。”
“你这小畜生,全无一点骨肉亲情,实在可恨!”
本来还有些狐疑的炀山道人闻言大怒,将心底那丝隐隐的不安登时抛去了九霄云外。
他猛得跳上前,只一巴掌,就将马上的王端宝打得跌倒在地。
“你不知我老王家是以孝悌传家的么?你怎敢对你表哥大打出手,全不念骨血亲情,也亏我教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原来竟是都读进了狗肚子里!”
炀山道人气不过,又发狠给了王端宝一脚,踹得他背脊弓起,如同只煮熟的大虾。
“左右不过一个女子,你表哥想吃,那就——”
他这时迟疑了下,但想起轿中那小美人的绝世丽色,犹豫咂咂嘴,最后还是发狠道:
“那就让你表哥吃了罢!”
“什么?!”
原本捂着肚子打滚的王端宝此时也顾不上剧痛,惊得几乎发傻:“爹!你要杀了小钰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钰是你旧娘,轿子里是你新娘,新的可比旧的好瞧多了。”
炀山道人不以为意:“这道理都不懂么?”
“可小钰是我媳妇啊!求你换个人给他吃罢!”
“老子一生做事还用你教?你这直娘贼!”炀山道人面色一沉。
而王端宝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勇气,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怒视向他。
“好反贼!”
炀山道人冷喝了一声,道袍无风自动,脚底的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