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世界倏尔被拉得一阵恍惚,光影扭曲。
一应物象都仿是陷在了泥沼一般,似动又非动,连耳畔汹涌的风声都是一寂。
而过异状又不过霎时。
忽然,陈珩只觉周身轰然一震。
颇像是丹炉里已积蓄到了至极的精气一举发力,将沉重鼎盖给狠狠掀开,霎时氤氲满室,火光爆窜!
眼前只觉光明大放,在一阵失重坠空之感传开后,他却已是从现世,进入到了流火宏化洞天之内。
陈珩将袖一摆,足下便有一道清光生起,将其身形立时托定,停在半空之中。
而放眼望去。
天地苍茫,千里皆赤——
身侧的重重云霞尽是红彤的一片,像是被火钳方从铜炉之中夹出,那些烧得通红的赤铁。
而脚下的无数山岳丘陵,也皆是如若血染,鲜艳深邃的色泽。
此地并不见有什么河流,空中连水气也是稀少。
在口鼻呼吸时候,此方洞天的灵机里,都带有着一股股凶烈的炎煞气息。
其在不住挣扎窜动,欲去烧灼生人的皮膜骨骼,酷烈非常,透着一股暴躁难驯的意味!
陈珩只是稍起心念一引,便将洞天灵机中的那股炎煞凶性化掉。
浓郁的灵机直往身躯的各处穴窍钻去,自下化入腹下炁海,自上,便是润泽眉心紫府,叫他如若暖水浴身,心神都一时舒畅。
而略一体察之下,这洞天虽不过是旁门之属,且又在无人居中主持的景状下,经了万载岁月的消磨。
但灵气之旺盛,还是与金庭山不相上下,着实是一处真正的修道福地!
不过陈珩此行前来,倒也并非是为了灵机……
按照道书古籍中的记述。
他将心神放开,抛出一缕神意。
同时手中左手四指越过三指背,与二指勾住,旋即大指压住二指头,三指、五指勾住,结出天关通神印,脚踏飞步,气机瞬得便空灵缥缈起来,同这座半残的小洞天起了感应。
而在他身侧,乔蕤也拿出一盏外形精致的小莲花灯,扬手祭出,向外围洒出了百千的如豆焰光,旋即又运起真炁,发出一道二十丈长短,湛蓝璀璨的水浪,将陈珩和她护在正中。
做完这一切后。
乔蕤见陈珩仍是双目微闭,在同小洞天感应。
悄悄看他一眼后,又朝四下张望过去,明眸中颇有些好奇之色。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