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后这些羁縻州会另投新路改弦更张小侄以为这与信义无关唯有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原因”
“唯有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原因”崔佑甫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句听来粗鄙却是一言道破国家相交之精髓的话语这一刻他真是对自己这个侄子大大的刮目相看了这个在他眼中才华天纵却卤莽成性的族侄今天的种种言行似乎表明他远远不是一个仅凭血气之勇、一味蛮干的轻狂少年想到这里崔佑甫兴趣大增更正了正身子考教问道:“如你所说这一切又跟安西四镇有什么关系?”
自己也是说到兴奋处的崔破起身绕室略行了几步背靠那一帘深色屏风说道:“安西四镇虽设置极早但究其根源与其他羁縻州并无区别安西所辖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之地种姓、民风、饮食习俗等等与我朝百姓迥然有异如此情形正值现今我朝国势衰微之时又能期盼得到他们多少的忠诚之心呢?”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崔破却并不寻求中书大人的回答径自续言道:“安西四镇之所以至今没有如同北庭都护府那般脱离我大唐以侄儿以为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莫过于吐蕃与黑衣大食间的相互牵制使然这黑衣大食如今国力强盛蚕食我朝北庭辖地后与同样是狼子野心的吐蕃仅有葱岭及安西四镇之隔葱岭难越是故唯有这安西四镇就成了他们继续东进的唯一通道只是吐蕃人也明白这一点他必定不容大食得此四镇这也是为何当日吐蕃会出兵与时任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共击黑衣大食的原因所在。如此这般两厢牵制下安西四镇被作为二强刻意保留的一个第三方缓冲地带方才得以由我大唐保全否则以四镇那区区两万六千各族混杂的军马无论二者是谁来取也是必然陷落无疑。”
听着这番话崔佑甫虽然面色不动但心下委实震撼不已并不是说自己这侄儿所言有多少新意崔佑甫身在中枢为官多年岂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眼前此子如此年幼更是多年僻处北方河北道小州只不过仅仅来长安一年还有数月时间是在地方州府如此情形下只是出使吐蕃一趟就能有如此见地将大唐西部种种形势解说的如此透彻看他话语中的含义更是隐约把握住了“制衡”这一朝事纷争中最重要的精髓所在而这对许多官员来说都是要穷尽毕生经历才能明白的道理尤其对多受儒门熏陶崇尚“仁、义、礼、智、信”为治国不二法门的世家子弟更是如此。如此种种也只能以“生而知之者”的天才两字来形容了。
崔破却是不知道自己这位族伯心中所想继续慷慨激昂说道“我朝所患非是季孙之忧而在萧墙之内也!吐蕃欺我太甚又将我朝力量牵制太多如此情势下由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