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折子崔破随意翻开入目处却是:“今有岭南道春州冯若芳啸聚渔客越制私造海舶五牙舰以劫取波斯舶取物为己货;并掠人为奴婢奴婢住处南北三日行东西五日行村村相次总是其掳掠之所……臣请自今以后缘海诸道应有上件贼炫卖昆仑、新罗人口等一切禁断。请所在州府节度严加捉捕若有违犯便准法断”
看到岭南道春州冯若芳八字崔破心下一动再想到当日冯楠所赠之珍珠冠、珊瑚树心下疑惑更深若有所思的扭头看了正好奇向下张望的冯楠一眼正欲开言蓦然间一阵震天的喝彩声传来却是那曹善才及康昆仑二人到了。
当其时也万众耸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使崔破根本无法说话乃将折子纳入怀中对二人做了个一切放心的手势后拱手一礼回坐席而去。
坐定下望只见天门街两边围观的民众如分花波浪一般让开道路自其中缓缓驶出两辆相对而行的轩车一辆是一色的纯白装饰而另一辆却是提花锦缎、雍容不凡。
车声辚辚也不过片刻功夫已是相遇的马车在天门街本为祈雨而设的高台前停定那辆白色的马车上先是跳下三个身着白衣、松腿裤及漆皮靴子的少年随后在万众瞩目之中一个高鼻深目、带卷曲的白衣四旬中年缓缓下车而来他身上所着的衣杉也是一身净白只是上面更多了许多规则的小褶纹更在肩臂两侧自上而下的压着两条阔粗的金线走动之间金光四溢分外惹眼。在这身衫子之外更裹有一件大唐绝无所见的前开襟长袍只用一根带子松松系住的白袍迎风轻举露出了脚上那一双镶嵌着金漆皮的翘头靴子使他那劲健中隐含飘逸的气息间更添了三分富贵。他甫一下车这身夺目的打扮及俊伟的仪容便让全场为之一震更有许多前来观赛的蕃人已是忍不住的高声呼喊一时间“康昆仑”三字响彻天街。面对漫天彩声这康昆仑竟是半点不为所动只以右手微按坐胸鞠躬向四周行了一个团拜礼后便几个跨步之间上得高台而去只是他这优雅而略显冷漠的姿态更激起一波震天的彩声若是侧耳细辩这彩声中尤以女子的尖叫为多。
看到这一幕的崔破伸手举盏呷了一口茶饮少不得心下暗暗说上一句:“这老小子都一把年纪了还挺会装酷!只看这做派只比偶像派更偶像派。”
康昆仑刚刚走上高台左侧在波斯毡毯上席地盘膝坐定。另一辆提花锦缎装饰的马车幕帘中伸出一支豆蔻着色、娇若春葱的素白小手轻轻拨开帘幕年岁只比康昆仑稍长一身唐服打扮的曹善才踱步而下。这位享誉海内的琵琶圣手面容也不过中人微微福的团团胖脸上满是和善之色望之便若长安两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