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大人所言之事末将以为实实不可所谓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纵然朝廷于地方节度撤并一事上处置有所失当。大人也应拜表朝廷以为申辩才是正理断然不可擅自兴兵此一则固然是为我汴州百姓计;再则也是为节帅大人保身全家、一世令名计伏请节帅大人三思之。”率先出列说话的却是年在四旬、面若重枣的汴州兵马使孟鉴。
一见是他率先出列陈言反对高踞帅案的李灵濯更添三分怒火只缘此人受其恩最为深重当初“玉面美周郎”初任汴州主官之时这孟鉴还仅是一个小小的都虞侯且由于性子过于耿介。是以在军中颇受排挤当真是境遇惨不堪言正是李节帅慧眼识才一力保荐才使这个当初的八品武官仅仅花费了七年的时间便坐到了正五品下阶的兵马使之位可谓是这汴宋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不成想七年的时间依然暖不化这条会咬人的毒蛇。
不待面色铁青的李节帅话早见班列中一人出班怒叱道:“孟将军说话好没道理如今陛下已受奸邪蒙蔽这拜表朝廷更有何用处?于公义而言节帅大人此举可谓是上应天命下遂民意的王道之举如何在将军口中就变做了不顾百姓、不惜令名?;再言私谊想李大人知我汴州七载以来对将军可谓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将军受恩如此深重奈何今日却出此悖逆之言丈夫在世有恩不报当真是……哼哼!”
听到这慷慨激昂的语调堂中人不用转身也知必是为李益才所其人本是李灵濯同宗远亲少年时多次赴长安举进士科不第无奈之下乃远往汴州投奔表兄冀图一个功名出身五年来凭借着口舌便给加之又是同宗子弟倒也极得李节帅看重爬到了果毅都尉的高职此番他急急出来驳斥孟鉴所言本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孟鉴闻听是他也并不吃惊只淡淡言道:“君子爱人以德某正是有感节帅大人知遇爱重之大恩方才有此言说我汴州纵有坚城雄兵可恃然则又何足于天下民心相抗?诸位岂不见昔日安胡儿坐拥范阳十八万精锐……”
李灵濯愈听他这言语心下愈是怒火升腾初时他并不出言心下实有渴盼这孟鉴自行醒悟之意毕竟此人实在是一难得地大将之才兼且举事之前杀将不祥。正是因着这两点想头儿是以他并不曾厉声喝止孰知这老匹夫竟是铁了心的忤逆其意此番更是连安禄山身死族灭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这只让正满心豪雄之志的节帅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地一声拍案巨响李灵濯暴怒起身怒喝道:“放肆。”随着他这一声厉喝早有准备的军粮使李灵耀一步跨出自身后演武堂护卫的牙兵腰际一把抽出雪亮的钢刀于电石火花之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