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问题的评判基准,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余力”。
只要翠雀回想起穿着黑裙的白静萱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种期待着回应,期待着认可的眼神,这样的理性思考便都成为了细枝末节。
只有自己能够做到这件事了,她告诉自己。
并非是自作多情,而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当白静萱的魔力展现出兽的一面时,其与“人”的关联就已经变得无比微弱。
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理想,拯救自己的魔法少女死于意外,“魔法少女”的身份认同也岌岌可危。白静萱与“人”这一面的联系所剩无几,宛如脱了线的风筝一般,随时会飘向不可知的远方。
在那个时候,翠雀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那根“风筝线”。她顺应了白静萱的期望,承认了“母亲”的身份。
这样做,固然能一时唤回白静萱,勉强维持住她与“人”的关联性。但副作用也是存在的:只要翠雀不去维系这根“风筝线”的存在,这最后的联系也就消失了。
换言之,在帮助白静萱建立新的联系之前,翠雀就是唯一一个能够引导这个孩子的人。这个孩子接下来是走上正途还是偏向歧路,将会与她息息相关。
她所思考的,早就已经不是“要不要去做”,而是“该如何去做”。
只是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只靠空想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一切还得先落到实处再说。
告别了祖母绿,带着白静萱离开了研究所,翠雀将白静萱背上车,载着她驶上了回家的路途。
时间已经是傍晚,昏黄的阳光透过车前窗洒入车内。一直沉眠着的白静萱在夕阳晕红的后座上醒来,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然后,通过倒车镜看到了前排的翠雀。
“老师?”
她先是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然后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有些奇怪地道:“我现在是怎么了?”
“你睡着了,所以我开车带你回去。”翠雀平静地解释道。
“我睡着了?”
白静萱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神情恍惚:“我记得我的手好像长出了爪子?我好像打败了坏人,还救了异策局的大家?这些……都是做梦吗?”
“不是做梦,那些都是真的。”
翠雀的声音清冷而柔和:“只不过你最后晕过去了。你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
“都是真的?”
白静萱微微一愣,然后眨了眨眼,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