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小雨,微凉。
似乎是入夏的前奏曲。
淅淅沥沥的下着,在索托城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圈水花,打碎了稀疏匆忙于积水表面中掠过的行人过客。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这五月初的小雨,比不上酥油,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像……
他面前的这碗馄饨一样……
摘下了不知戴了多久的狐脸面具,或许以后也戴不上了,拍了拍湿漉漉的蓑衣,将身上仅剩的几枚金魂币压在唯一温暖的狐脸面具下,青年这才拿起筷子,轻轻搅动着碗中的馄饨,思绪似乎瞬间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似曾相识的小雨。
似曾相识的馄饨。
只是,终究是似曾相识。
望着碗中面汤上的倒影,轻轻摸着那道从左眼眉一直划到嘴唇的伤疤,即便是时隔多年,伤疤已消,只留下一条容易被人忽视的白痕,却也瞬间击碎了他的梦,击碎了他的回忆。
他的武魂是血妖。
一种饮人鲜血而活的特殊生物。
两名魂师动手,也是在这个下着小雨的天气里,年仅四岁是他,也是坐在另一个卖馄饨的小吃摊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倒塌的棚子埋住,被那两位魂师交手的余波,与倒塌的棚子一起,炸成一团火光,炙热的风洒在他的脸上,分不清那究竟是土还是父亲的灰,只是一股闷气涌上心头,用那炙热而滚烫的鲜血,摘下了那两名不过是三十级魂师的头颅……
现在回头想一想……
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二十多年。
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七岁。
嗯,也许是二十八岁。
四岁觉醒武魂。
流浪了十八年。
吸人鲜血,无恶不作。
除了近五年。
“我的牺牲有价值吗?”
“哪怕只是一丝丝?”
“甚至不是贡献,而是偿还罪孽?”
夹起一枚馄饨,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其中滋味,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回到了那个曾经是馄饨摊老板儿子的自己身上,也堵住了死前涌上自己心头的百般疑问。
有没有价值,重要吗?
不重要。
活的精彩比活的长久更重要。
与这活的精彩的五年相比,那十八年庸庸碌碌的流浪生涯,像是一只野兽而没有人性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