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太阳升到了正当空,不冷不热,这是即将进入暮秋时节的南京一天之中最为怡人的时候。
清凉山东麓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周围的街道已经被严密封锁,围观民众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外驱逐,最终被限制在了足足一个街区那么远的地方。
之前,为了切断那散布“污蔑官府、调拨人心”的广播,亲自到场坐镇指挥的翊安警务司郎中下令以最小损失破坏塔顶的天线。
自下向上攻击相当困难,迫击炮这种曲射武器精度不够,前后左右偏一丁点都会和广播塔顶擦肩而过;而弹道较为平直的一九式38.4㎜步兵炮则没有足够的仰角。
迫不得已,他们只能请求京城驻军的支援。
在天子脚下调动军队,这个性质可不一般,没有任何人胆敢尝试先斩后奏。
于是乎,请求层层上报、命令再层层下达,一直等到现在,来自禁卫混成第四旅的一个战防枪小组才乘车赶到。
“咚!咚!”
他们把枪架在堆高的木箱子上才获得了足够的仰角,两支三五式战防枪接二连三的向塔顶的天线发射了十几发14.4㎜穿甲燃烧弹和瞬爆弹。
收音机中传出的声嘶力竭的演讲戛然而止,只剩下滋啦滋啦的背景空噪声。
并未动用重武器来破坏天线,这倒是把连带损失降低到了最少。
“天线已毁,你等还不立马弃械就擒?不要做困兽之斗了!毫无意义啊!”
然而,尽管强行破坏了对外通讯的途径,面对团团包围的警员们的劝降,这些袭击者们依然不予理会,不断地开枪,试图顽抗到底。
“哈哈哈哈——若是苟且偷生,岂不是食言了?今日就要以死明志!用牺牲换得天下人顿悟!”
现场的交火一直没有中断,只是时而稀疏时而密集。
几个小时下来,警员们的阵位上已经落满了黄澄澄的弹壳,还有一滩滩、一道道的血迹。期间,应天府警和翊安军共有足足二十二人伤亡!
翊安军将两门军队早已淘汰的、一九式38.4㎜步兵炮搬上了总部大楼,分别部署在二层和三层的合适的窗户后边,瞄准几十米开外的广播塔开火。
“砰砰”的炮声中,一发发炮弹精准地穿过广播塔的窗户,在其内部轰然爆炸!
这种步兵炮在欧战时就是专门用来精确射击的,让步兵分队拥有反制敌方机枪火力点的能力。但是其炮弹太小、装药只有区区29g,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