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干涸的痕迹自他的脸颊两侧滑落,他就像是一尊活着的雕塑,无思无想。
“……吾父?”
这尊雕塑微微地动了动,安格尔泰看出原体的意思,他向前伸手,搀原体起身。
珞珈站起来了,原体并不说什么,也不流露出什么,他只是扭头,珞珈先看向了自己身后右侧的科尔法伦——尸体低垂着头颅,赎罪般地被钉在原地。
科尔法伦,他曾经的养父,死前的最后几个小时,他一直在呼唤珞珈的名字。
珞珈的唇颤了颤,他的眼中早已干涸地没有一丝液体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他看向艾瑞巴斯……在视线接触到艾瑞巴斯的那一刻,珞珈的视线仿佛被炭烤的刑具猛地刺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具因为挣扎已经扭曲到不成人样的尸体,耳边回响起那黑暗中的嘶吼。
这让他想起了黑暗,原体短暂地瑟缩了一下,他的思绪和肉体之间的接触太生涩了,他思想上的瑟缩并未让他的肉体做出什么反应。
荒凉的废墟之上,两具尸体被穿刺着钉在原地,成为永久的标志。
不……
珞珈艰难地张开嘴,干裂的嘴唇撕裂开,流出丝丝鲜血。
不……他需要……需要……
【带走它们。】
珞珈说。
这让原体的目光终于移向他身边的怀言者了,安格尔泰……原体生涩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子嗣乖顺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他在害怕,他在害怕珞珈吗?
珞珈的眼从来没有合上过一次,他大睁着眼,血丝几乎要遮盖了那金色的双眸,那里面倒映出安格尔泰拔出黑色长矛的场景。
在大脑皮层发痒的几声嗤嗤响动后,粘连着血肉的长杆被拔出,艾瑞巴斯的尸体缓缓地,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血肉从那里面流出来,伴随着惊人的恶臭。
安格尔泰有些无措地握着那长矛,他的子嗣回过头,像是在询问珞珈下一步该做什么。
珞珈的嘴角抽搐出一丝微笑,他双目之下的血痕越发醒目了起来。
“我们……我们需要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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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哈迪斯正用两个指头捏着一片马库拉格特产糕点,他嘴里显然还塞着几片,他努力把嘴里的咽下去,然后开口,
“他们拔出来那两柄黑矛了,我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