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那位下了楼的枯藁文士,笑着摇了摇头:「难得见到李军师下楼。」
国士李义山当初便是徐骁身边左膀右臂,与西蜀世家赵长陵一左一右共为徐家军师,只是那位赵长陵在大军破开西蜀国门前病逝,只留下李义山辅左,这些年宛如定海神针一般住在听潮阁顶楼。
「赵军师有心事?」
白狐脸儿接着望着眼寂静无比的北凉王府,远比世子殿下回府本该是极为热闹的场面,只是如今北凉王徐骁还留在气氛诡谲起来的太安城中,两位郡主也分别在江南以及上阴学宫,以及那位去到龙虎山的黄蛮儿徐龙象,硕大王府竟是如此冷清。
李义山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本该继续朝着听潮阁四层楼继续走的南宫止住脚步,本该端坐在顶楼处理北凉无数事务的李义山则是下了楼,二人显然都有各自心事。
「先生是担心世子殿下?」
「不是,凤年这次出去吃了个大苦头是好事,因为我与他父亲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
「先生是担心被强留在太安城的北凉王?」
「不是,何来强留二字?离阳皇帝没有足够的胆量与北凉撕破脸皮,既然连世袭罔替都已经颁下,这仅仅数万铁骑出凉州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孙希济那伙子八国遗老在故意恶心人。」
「那先生为何而扰?」
李义山此刻眉头不受控制的皱起,尽管眼下发生了诸多不利于北凉的大事,但这位经历过春秋国战洗礼的名士并未表现的如何失态,因为一切都还在他与徐骁的掌握之中,唯独有件还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令李义山心里感到极度不安。
「昨夜自青州传来了条消息。」
「尽管其中并未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但我感觉很不对劲。」
「那位在乾州让凤年栽了个大跟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北凉分割之势更甚的年轻人,远远没有人们想象当中那般简单,离阳的那些老东西们翻不出什么风云,未来大势如何,终究还是要看年轻人。」
南宫仆射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