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礼部方面并无异议,但梁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恰在这时,谢玉以奏禀巡防营事宜为由,入宫请见,太子的眼神骤然亮起,喜色转瞬即逝。
梁帝将太子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梁帝便命人召谢玉进来,接着就询问谢侯爷对于越氏是否应复位的意见。
谢玉稍加思忖,回道:“臣以为太子贤德,越氏居功甚伟,且在后宫多年,对陛下秉持忠心,悉心照料,从未闻有什么过失,只以侍上不恭为由,就由贵妃谪降为嫔,实在罚得有些重。”
“只是这毕竟是陛下的家事。”
“现陛下圣心已回,有意开恩,只是一道旨意的事,有何犹疑之处呢?”
梁帝听着谢玉的回答,心中对于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更为确定,但这时的皇帝还是想要知晓谢玉这位军系中人的看法,似笑非笑道:“当然是越氏在宫内对霓凰有所轻侮,朕担心轻易赦免,会寒了南境将士的心。”
谢侯爷感受着皇帝目光的打量,总感觉皇帝目光注视的意味很深。
但他还是按照着既定说法说了下去,从君臣之道出发,高谈阔论:“臣属若因上位者一时昏愦就心怀怨忿,这并非为臣之道,纵然郡主功高,但陛下为了她已经明旨斥降皇妃,处罚太子,实在已算极大恩宠。年终祭礼是国之重典...”
谢侯爷最后一番话图穷匕见:“臣本就是军中出身,自然明白军中最易滋长恃功傲君之人,陛下倒应该刻意打压一下才好。”
谢玉一语双关。
这番话不但是在说霓凰郡主跟其身后的穆王府,同样也有暗示陆泽的意思。
陛下你在这段时间对于给予陆侯爷的圣眷太多。
梁帝眉头蹙起,轻哼道:“霓凰不是这样的人。”
虽只为试探,但谢玉的话还是不可避免的对梁帝产生了些许的影响。
谢玉急忙跪地,俯首谢罪道:“臣当然不是说霓凰郡主,只为提醒陛下一句,当年赤焰军坐大到那般程度,以至于发生那等叛乱,何尝不是因为陛下过于信任从而没有及早的去控制。”
大殿里忽然变得极其安静。
梁帝保持着静默,遥遥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谢玉,冷声说道:“年终祭礼为国之重典,越氏获罪被贬谪位份,既如此,那日的太子抚皇后衣裙便是。”
太子这时愣住。
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谢玉更是愣住。
皇帝接着疲乏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