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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下的堂妹,大楚娴玳郡主宇文念,是我叔父晟王宇文霖之女。”
宇文霖。
在座的年轻一辈里对这个名字都感觉陌生。
但不代表所有人都陌生。
主座上突然传来异响,大家回头看时,只见莅阳长公主双目紧闭的侧倒在了座位上,身边侍女慌慌张张的上前搀扶,冷汗自莅阳长公主的额头上流下,她愣愣的看着萧景睿,神色凄伤。
宇文暄的声音并没有被这一幕所干扰,依然残忍地在厅上回荡。
陵王殿下终于是能够在大梁皇城里面扬眉吐气,他来到大厅中央,对着主座上的莅阳长公主躬身见礼:“叔父二十五前在贵国为质子时多蒙长公主照看,舍妹这次来,也有代父向公主拜谢之意。念念,去跟长公主殿下叩头。”
二十五年前...
今夜恰恰便是萧景睿二十五岁的生日宴。
萧景睿没有理会主座上的母亲,没有理会叩首后来到自己身边的宇文念,没有理会言豫津那担忧的目光,他只感觉此刻的视野里只有一片模糊,看不清所有。
撕裂、崩溃、迷失、惘然...到最后只剩下了不知所措。
小时候的萧景睿曾急切的想要知晓他究竟是谢家的孩子,还是卓家的孩子。
因为别人都只有一个父亲跟一个母亲,但他不一样,他却有两个。
后面的萧景睿渐渐接受这个现实,两对父母跟两家那一群兄弟姐妹,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但是,冷酷的现实却在今天袭来。
上苍终于告诉了他答案。
这是一个令萧景睿心如刀绞的答案。
他是当今大梁皇帝的外甥,被冠以皇族萧姓的殊荣,但是萧景睿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体里竟然还流淌着一半南楚人的血脉,那是霓凰郡主跟云南王府十万铁骑厮杀对峙的国度。
莅阳长公主散乱的鬓发被冷汗粘在颊边,眼下一片青白之色,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景睿,景睿!”
“我的孩子,快到娘亲这里来。”
面对母亲的呼喊,萧景睿的脚却好像陷入到了泥沼当中,挪不动一丝一毫。
这种时候,冷笑声忽然在厅内响起,接着又是疯癫的狂笑。
众人缓缓移动目光,只见落座末席的宫羽姑娘癫笑着从座位上起身,言豫津见状连忙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宫羽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