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会让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国人统统上绞刑台!”
见他们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包围过来,周学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巴雅尔孛额。
既然此人能和赵传薪混在一起,想来也有些本事,能保护自己周全吧?
对,一定能。
巴雅尔孛额缓缓起身,手里还握着赵传薪给的那把转轮手枪,但里面其实只剩下了一颗子弹。
他并没有举枪,转头心平气和的对周学熙说:“记得他刚刚离开时后说的话么?我劝他少杀生,他说洋人会令我们大吃一惊,现在一语成谶。”
周学熙身体一震。
他在报纸上看过有关赵传薪的报道,也听父亲说过赵传薪,且赵传薪在一些区域的百姓中名声如雷贯耳。
但此前他一直认为赵传薪嗜杀成性,背地里多有诟病。
如今看来,他却认为赵传薪是真的懂洋人,赵传薪对洋人的屠戮是有原因的。
这些狗东西,真的是记吃不记打。
所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但即便明白了,现在该当如何?
巴雅尔孛额对包围过来的洋人淡淡道:“在达拉若尔,鄂温克人驯鹰,他们会在希楞柱上挂着摇车,将鹰放在其中。驯鹰人连着摇它们三天三夜,每当鹰以为结束,他们又会开始摇晃。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一个懂汉语的洋人狞笑:“少跟我故弄玄虚!你们必须为这里发生的惨剧付出代价。”
巴雅尔孛额摇摇头,自顾自继续说:“驯鹰人说,如此做,鹰会忘记自以为是的骄傲,忘记它们的天空,习惯和人生活在一起。你们现在就是自以为是的鹰,驯鹰人是你们恨之入骨的那个人,而我们二人就是摇车。你们可以破坏摇车,但相信我,驯鹰人没有走远,他会回来变本加厉摇晃你们。”
那洋人的脚步一顿,回忆起被喜怒无常的赵传薪支配的恐惧,色厉内荏道:“他已经下车,我们远走,他找不到我们。”
周学熙生怕这些身强体壮的洋人群起而攻,那他们两个老家伙肯定不敌。
他赶忙说:“相信我,在大清,寻找一心想逃的大清百姓不易,但寻找洋人却轻而易举。”
洋人面相不同,穿着格格不入,言谈举止更是容易辨认。更何况,他们的生活区域终究是有限的。
洋人闻言,犹豫了一下向后退去,好悬被走廊过道的尸体绊倒。
看见尸体,他更怕了。
他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