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伯打开了房门。
他的五官没什么特殊,气质也相当平和,只是鼻子两侧的法令纹明显下垂。
敲门的是一个黑发褐眸的年轻人,他不认识。
瑞尔·比伯还未来得及发问,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就被那个年轻人递了过来。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那本笔记上。
他能感觉到,那本笔记好像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在召唤着他一样。
等他勉强自己抬头,却发现那个黑发褐眸的年轻人,在他走神的时候,已经自行离开。
瑞尔·比伯关上房门,坐到书桌前,开始翻看手中的笔记。
他没有注意到,笔记本被他翻开之后,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一位穿黑白相间衣裙的老妇人,动作开始变得僵硬。
老妇人艰难挪动脚步,最后坐到壁炉前方的摇椅上,悄无声息地垂下了脑袋。
……
步行回家之后,克来恩像往常一样,与妹妹梅丽莎一起享用晚餐——班森在前两天接到了公司出差的任务,然后回到楼上的房间休息。
其实,和往常相比,他还是有些异常的。
比如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比如他的言语缺乏声调……
但是,一直在分神思考一个机械方面难题的梅丽莎,没有注意到这些。
深夜,躺在床上的克来恩忽然直直的坐起身来。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用赫密斯语在上面写道: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写完了这行字,他从挂在床头的廉价正装的外套口袋中,取出一把泛着黄铜色泽的左轮手枪。
接着,克来恩坐回到书桌前,将手枪抵住自己的右侧太阳穴。
“砰!”
枪声响起,克来恩的脑袋在同时变得破碎,红白之物呈放射状喷洒,在书桌底部以及地板上,都留下来许多血点。
克来恩趴倒到书桌上,动作就好像只是看书累了,小憩片刻那般。
窗外,黑色“天鹅绒幕布”之上,一轮赤红色的满月高高悬挂,宁静照耀,洒下轻纱似的绯红月光。
……
同一个夜晚。
贝克兰德,西区,威廉姆斯街。
下午才搬进琦莉祖宅的瓦莉拉,于深夜悄悄起床,来到主卧附带的阳台上,仰头看向空中的红月。
“再见了,克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