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继续隐匿在人群之中,听着那个秃头导游介绍着眼前的斯芬特孤儿院——啊——不,现在是斯芬特大教堂了。
趁着看守不注意,给自己施加了幻身咒的欧文大模大样的离开了队伍,独自一人走进了那些游客禁止进入的地方。
走过曾经他无数蹒跚跑过的走廊。
很奇怪的是,对此他一点相关联记忆都没有浮现。
欧文想不起了他曾经赤脚在地板上跑过冰冷感,也记不起他恶作剧院里教职人员时,那燃烧的怒火。
他甚至分不清,左右南北,竟会在走廊里迷路。
可——他脑海中的记忆,明明十分清晰,为什么和现实对照不上去呢?
难道——他的记忆都是假的吗?
一瞬间,刚刚建立起的好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
俊朗的少年坐在这座高大的犹如囚牢的大教堂的庭院里,望着那从泥土中探出的嫩芽发着愣。
那乌黑的头发微卷,灰色目光迷离,眼底流淌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的光。
欧文陷入了某种自我怀疑中。
————另一边。
巴黎,尼可勒梅的安全屋里。
静匿的空气中布满了萧瑟。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邓布利多感到惊愕,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欧文身上的病症会如此严重。
当雯达将那孩子出生时的模样告诉他时,老校长就已经有些猜测,比如,欧文是位天生的默然者,以此他推断这孩子的生命可能并不长久。
在魔法世界之中,默然者能活过十几岁的都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克雷登斯那样的默然者是绝无仅有的,但他的生命最终也没有超过二十五岁。
所以他才会带着欧文前来法国,他原本以为,这孩子还年幼,以前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一切似乎没有了余地。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邓布利多与尼可勒梅相顾而言,沉默犹如宁静的夜,黑暗慢慢遮蔽了他憧憬的心。
“再没有办法了吗?”良久后,老校长半月形的眼镜后,涌起浓浓的哀愁,他真的希望尼克能回答:有。无论实现这个办法有多困难。
“我很抱歉,阿不思。”尼可勒梅轻叹口气,语气之中饱含歉意,“男孩的身上有着几十种不同程度保护魔法,作用更是五花八门,很明显,之前有人尝试过治疗他,但——”
“他失败了。”那沙哑的声音无不宣判了欧文的死刑,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