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回头看了看那厢沉睡的苏槐,她心里感到庆幸,还好虫毒没落在他身上,否则就酿成大错了。
她这点程度能受得住,可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陆杳道:“我为了他作甚,我只是权衡利弊,这样才能把最坏的情况降到最小。”
姬无瑕生怕弄疼了她,绷带不敢缠太紧又不能过松,掌握不好那个度,最后还是陆杳自己来的,她若无其事地自己给自己缠好手以后,用牙齿把绷带一头撕成两半,在手背上打了个结。
她走回到苏槐身边,他背上一道道取出百足过后的裂口,鲜血淋漓,薛圣一时处理不完,她则若无其事地拿起针线,从她这边开始缝合伤口。
薛圣只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徒弟,有主见惯了,她要干什么心里有数,向来是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即便眼下她一只手裹着绷带显得有些臃肿,但她的动作却并不笨拙。
缝合时,一针一线,极是得当。
所有伤处都处理妥当,陆杳拿着巾子,将他背上的血水温和仔细地拭去,再上过药,缠上绷带,方才算完。
薛圣沉着脸先出去了,陆杳给苏槐更了衣,就让他在这药屋的榻上睡着。
陆杳随后出屋,到薛圣跟前,确认一番道:“师父,他这情况暂时是稳住了吧。”
薛圣道:“你都不惜自损而阻他毒势蔓延,他要是不稳定还能咋的?”
顿了顿,薛圣又道:“接下来,他背上的两种毒需得沉寂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他背上那紫筋约摸也坏死硬化了,到时候再剥离出来,便基本无碍了。”
薛圣心里有气,想骂这个徒儿的,可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了回去。
可从没见她为了哪个这般不管不顾的。
到底她跟她那大师父一个德性,看起来挺清醒机灵的,实际上也是个糊涂种!
陆杳闻言微微松口气,道:“那徒儿先回去歇息一下。”
薛圣怎不心疼,道:“去吧,这里有的是人看着。”
她在苏槐这里守了三天,都没得睡个安稳觉。
姬无瑕给她提了热水,让她洗洗再换身衣裳好好睡一觉。
陆杳抬着一只手,基本都是姬无瑕帮她洗的。
姬无瑕抿着唇,欲言又止。
陆杳道:“你想说什么?”
姬无瑕就不是个心里藏话的,道:“痛不痛啊?”
陆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