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就是看不见,也觉着此刻姬无瑕是怨念缠身。
她又安慰道:“或许三师父插个眼线,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并不会多打探你在你门中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姬无瑕更哀怨了,道:“你三师父真要是不闻不问,说明我一丢丢机会都不会有。杳儿你还不如不安慰我呢。”
当天晚上,姬无瑕受这事折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硬生生失眠了。
后来陡然听见夜有琴声徐徐入窗来,她听得入神,渐渐才觉疲惫之至,不知何时就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起身,临走之时,陆杳捧起了檐下的那盏霜兰,辞别了两位师父。
陆杳坐进了马车里,姬无瑕在前驾着车,一路缓缓驶出药谷。
上空黑虎盘旋而过,长长地嗷了一声。
等姬无瑕驾车出谷以后,还没走多远呢,就有门中小弟送信来。
彼时,姬无瑕将马车驾到一处树荫底下暂作停靠,小弟把信件递上,道:“这是客栈掌柜托属下无论如何也要把信带到给门主。”
姬无瑕一边拆信,一边道:“谁写来的?”
小弟道:“掌柜写的。”
姬无瑕道:“老王这是搞什么。”
然,展开信纸一看,姬无瑕表情就木了。
这是镇上掌柜的亲笔信,镇上那客栈开了多少年了,也是药谷的一处消息中转站。
但凡有什么与药谷有关的消息,都会先送往掌柜那里,再由掌柜转给姬无瑕。
而眼下,这信上内容却是跟药谷没什么关系,纯属是掌柜的唏嘘、牢骚。
大抵内容是:姬姑娘,上回,也就是两三个月以前的上回,跟着你们一起住客栈的那主仆三人,眼下又住我客栈里了。
他们已经一住大半个月了,一天啥事不干,天天逼着我给姬姑娘写信,说是有什么事非要见面不可。
我不写,那两个木头人就天天跟着我,我睡觉时有人杵我床头,我如厕时有人尾随而至,神出鬼没,甩都甩不掉。
好几次我都差点被吓死。
这不,我实在是惹不起了,只得书信一封,等姬姑娘出谷时再交由姬姑娘之手。
如若此三人来路不正、心思不纯,就请姬姑娘快快想办法把人打发掉吧。
姬无瑕看完了信,把信纸揉成一团,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声。
陆杳问道:“怎么了?”
姬无瑕道:“没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