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赶了马车来,苏槐把陆杳抱进了车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卧躺着,剑铮驾车加快了速度回城。
陆杳在车里迷迷糊糊,低喃道:“你还去问阴阳先生,他怎么说?”她说得缓慢,“最后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苏槐手扶着她的头,道:“我先死。你看见我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方才殉情而死。”
陆杳笑了一声,道:“以前你巴不得我死你前头,现在又变成我死你后头了。你不是说死前面比较好吗,都不用操心自己的身后事。”
苏槐道:“死后面也不用操心,阴阳先生说,你我会儿孙满堂,横竖有儿孙操办身后事。”
过了好一会儿,苏槐见她又不说话了,便道:“你困了吗?”
陆杳道:“确实困了。”
苏槐道:“等回家再睡。”
隔了一阵,她才缓缓道:“镇上的那些人,不是江湖人,也不是本朝当官的,不然你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
“云金和蓬莱,还是蓬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之前,三师父才从蓬莱带了银蛇花回来。银蛇花,是蓬莱圣品,就如同灵犀角之于云金。”
马车在官道上卯足了劲狂奔。
前面套了两匹马,在月下跑起来充满了张力。
陆杳声音渐小:“至于二师父在躲谁……我从不去打探师父的秘辛。”
苏槐道:“我知道他在躲谁。我找寻了医圣好些年,我将他的底细都摸得个清清楚楚。”
只是这回,不管苏槐再说什么,她都没回答了。
马车进了城,奔回相府,剑铮第一时间去叫墨大夫。
墨大夫匆匆忙忙赶到,一进门,就看见陆杳躺在床上,而苏槐坐在床边,正拿巾子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墨大夫顾不上说话,连忙几步上前,抓住陆杳的手腕便听了听脉,神情大动道:“陆姑娘五脏六腑皆受反噬,此情形与当日凌霄的情况相差无几了!快给陆姑娘宽衣!”
苏槐把陆杳揽起身让她靠着自己,宽了衣衫,露出后背,墨大夫取出银针便刺入她背部穴位。
苏槐见他手法娴熟且笃定,道:“你知道怎么治她的情况?”
墨大夫道:“她的情况治不了,只能压制。幸得这些日与陆姑娘相处较多,也听她讲了很多,得了些压制之法。”
顿了顿,他又道:“陆姑娘应该是担心会有此种情况发生,所以早早提前跟我解说了做个预防。”
最后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