焲军再行军一两日,终于抵达金城城外。
举目望去,那座城池伫立在天地间,城墙高耸,巍峨恢宏。
两边皆是陡壁屏障,城外护城河也凿得气派,确实占尽了地理优势。
如斥候所言,这金城内外着实安静得蹊跷。
焲军都兵临城下了,对面也没有丝毫反应。
城楼上没有士兵,更半分没有备战的紧张压迫感。
俨然好像一座空城。
这等情况下,焲军唯恐有诈,又不敢轻易进攻。
焲军将领道:“他妈的,这到底是搞哪出儿?”
其他将领啐道:“为了这场仗,老子枪都磨好了!”
将领们正琢磨时,有人眼尖忽道:“城楼上有人出来了。”
那人影甫一出现时,苏槐和陆杳便看见了。
那是一抹白衣影,临风而立,衣袂翩翩、发丝扬扬。
在这苍茫灰枯的天色下,那白衣黑发宛若惊鸿,颇有两分客从仙洲来、遗世而绝立之感。
陆杳眯着眼,一眼认了出来,是敬王。
他手里抱着一架琴。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吹得他发带飘飘,翩跹拂落在他那琴上,莫名的寂寥又凄凉。
焲军千军万马齐聚城下,而城上只他一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槐徐徐开口道:“还打吗?”
那声色温和,却别有一股子穿透力。
敬王亦是温和回应道:“我不如苏相。”
他举目看着极远的天边,那青山影重重,山外亦有山。
他道:“焲朝若是没有苏相,此刻应该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
此时,金城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有一人手捧着一样东西从城门里出来,朝对面的焲军阵营走去。
相距甚远,将领们一时看不清那到底是何物,不由警戒起来,道:“是什么东西?莫非有诈?”
说着就遣出几名骑兵去拦截。
旁人看不清楚,但陆杳看得清楚。
来人捧着的,是一把琴。
只听敬王扬声对陆杳说道:“陆姑娘,不知颜某此生可还有机会与陆姑娘合奏一曲?”
陆杳道:“大敌当前,敬王却有这执念吗?”
敬王笑了笑,道:“啊,若是能偿愿,颜某死也瞑目。”
苏槐道:“还是继续打吧。”
说着,他便抬起手臂,三军将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