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看见袁空青来,神情有两分恍惚。
她身后的如意和眠眠两个娃娃听话又乖巧,眠眠显然是跳脱活泼的那个,远远地就冲薛圣挥着小手,惊喜叫道:“薛大夫!”
就在江湖众人纷纷揣测来者何人时,管事就上前,恭敬地揖道:“家主来了。”
众人又有些哗然。
因为他们甚少知道袁氏家主竟然还是个女子的,都以为是个男子。
长老指着薛圣,颇有些责问的语气道:“家主为何让这样一个人进山门?”
袁空青道:“这样一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长老面色冷肃,一时闭口不言。
门中师叔却是大义凛然道:“他背弃师门在先,一个叛徒,如今还有何脸面再回来!”
袁空青道:“当年,我闭关之际,他离开师门,留信于我,要去闯荡江湖。虽多年杳无音信,但他这些年可曾做过欺师灭祖之事?
“可曾坏过我袁氏师门之名?他又是何来的背弃,什么叛徒?”
那师叔被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族中长老道:“不管怎么说,当初他既擅离师门,而今就不该再回来。”
袁空青道:“我与他师徒缘分已尽,他如今出现在这里,用的是他江湖医圣的名头,而非我袁氏弟子的名头,长老切莫自以为是。所以,他这正式登门,怎么叫回来?”
在来这里之前,薛圣心里设想了无数次。
他知道他会面对无数的责问,他也斟酌过无数遍他应该说什么辩解什么。可眼下真的站在了这里,他发现她真是一点都没变,即便他们已经不是师徒关系,也依然让他感觉到从前的温度和熟悉。
他退避了许多年了。
可心里一如年少时那般,未曾真的对这里心灰意冷、彻底死心过。
他心口依然会滚烫,依然会有东西想要宣泄而出。
薛圣道:“我与袁家主虽已无师徒名分,可当年的师门于我,意义非凡。我一直视此地为家乡故土,乃是育我成人之地,若要说我擅离师门,难道诸位长老当年不知道我为何擅离师门吗?是不是一定要追根究底,说个清楚明白?”
长老们相互对视一眼,不置一词。
其实他们心里与其说是生气薛圣出现在这里,不如说是担忧他出现在这里。
要是真把实情说开了,当年并非他主动离开,而是被前家主和长老们联合诱逼他离开,今日有这么多的江湖人士在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