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已经收回了盘膝而坐的双腿,他跪坐起来,以一个颇为正式的身份继续与顾雍交谈。
倒是顾雍,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还有一件事儿,是有关凌统将军的?”
“什么?”
“自上次凌统将军公然驳斥主公后,按照主公的吩咐,严密监视凌统将军与其族人居所,近来果然截获了一封不知道何处寄来的密信。”
这…
听到这个,孙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的眼眸眯起,手指捋过紫髯,低沉中满是狐疑的问:“什么密信?”
顾雍眼睛也眯起,“奇怪就奇怪在这是一封很正常不过的信笺,没有寄信人,假手的伙计在被我们发现后掉头就跑,甚至最后不惜跳入江河,信笺中的字句却不过是,有人问凌统身体是否康健?按理说,这等信笺大大方方的送入凌府即可,何必跑?又何必做的这么隐秘?”
不等顾雍把话说完,孙权斩钉截铁的道:“一定有雕版,信中有信——”
都说曹操生性多疑,可孙权多疑起来,根本没曹操什么事儿。
“那信可在你手中?”孙权已经站起身来。
顾雍小心翼翼的取出信笺,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孙权。
孙权粗略扫过一遍,诚如顾雍所言,这信的内容再正常不过,可孙权已经生出了疑窦之心,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道。
“一定有雕版,怪不得这凌公绩敢如此公然顶撞于孤,看来他是有所倚仗啊…倒是这信,他是大意了…”
说到这儿,“砰”的一声,孙权将信笺直接拍在桌案上,“既是给凌统的密信,那雕版必在凌统府邸之中!”
孙权一句凌厉的话语吟出,顾雍连忙拱手:“主公明鉴…”
“查!此事要查!”孙权的话锋更加犀利,“孤要搜凌统的府邸,孤要搜出这雕版,孤要知道这信笺中到底是何意?”
这一刻的孙权,他的表情阴郁至极…
倒是顾雍,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他提醒道:“主公,现在还有一个难题,凌统手上是有兵的!他此番回吴郡馀杭,就是为了去招募‘山中之人’,独自组建出一支兵马,然后北击寿春,看似…是对那女子异乎寻常的执着,可实际上,谁知道呢?”
随着顾雍的话,孙权双手握拳,双拳猛地拍向桌案,他一声冷哼,“又是一个太史慈,又是一个周公瑾。”
“哼,还真是会挑时候啊,与那太史慈、周公瑾一样,都挑在孤腾不出手来的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