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四角的兵士将他从枷锁中带出,当他一步一步的被押解到汉江旁,当他看到那刽子手手中的钢刀正映着日影,磨刀霍霍。
黄皓知道,他怕是…怕是已经注定一死,再难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的确如此…
——丢了刘禅公子,这事儿可太大了,他作为刘禅的贴身内侍,就是三个他的脑袋绑在一起,也不够砍的。
汉江旁,已经搭起了一座木台,中间放着一块血迹斑斑的木桩。
木台对面搭着帷幔,其下放着公案,那是今日监斩官朱灵与朱术这一对父子的座位。
周仓昂然穿过这边,身后是驾着黄皓的士兵。
越来越多的兵士围拢了过来,可看到周仓,一个个都迅速的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听说今日问斩的是一个宦官!”
“是刘皇叔之子刘禅公子的内侍,听说颇得公子的欢心。”
“再得欢心又有什么用?丢了公子?难逃罪责啊!”
“今儿个深夜问斩,是二将军是替刘皇叔出这口恶气啊…”
在台下兵士的窃窃私语中,黄皓已经被士兵架到了这木桩处。
钢刀映着月影,正在擦拭,黄皓在刑台处赤红着双眼嘶声呐喊。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我…我一觉醒来,公子就不见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无辜,我…我无辜啊——”
凄厉且无辜的声调传出,台下围观的多是兵士,他们饶有兴致的围着黄皓,两名刽子手肩扛大刀,森立左右。
降将朱灵与儿子朱术有些姗姗来迟,见到周仓后,连忙拱手。
周仓也回礼道:“两位朱将军,此犯人丢失主公之子,罪该万死,今已验明正身,请两位将军监斩吧!”
朱灵与儿子朱术彼此互视,朱灵毕竟年纪大了,能沉得住气,可朱术还年轻,面对如今的场面,有些恍然,又像是心里边藏着什么事儿。
朱灵却言有所指的说道:“有劳周将军了,丢失主公独子,自是罪大恶极,辕门问斩算是便宜他了…”
说话间,朱灵已经坐到了帷幔里,他看了看天:“时辰已到,斩吧,斩了…咱们大家伙儿都可以回去歇息了,大半夜的,没必要在这儿耗着!”
俨然,朱灵的语气显得颇为不耐烦。
说起来,自打昔日江夏一战。
原本施以‘苦肉计’诈降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