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与孤彻底决裂,不辞而别。孤知道是孤对不起他,于是屡次去接她,可你阿婆就是在娘家织布,也不回应孤,也不跟孤回来…后…他甚至寄信回来,让孤给她一封休书,孤给了…也嘱咐丁家,让她再嫁一人,可丁家却不敢,说孤的妻?谁还敢娶?”
说到这儿,曹操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你翁翁时常会想,你翁翁一生所作所为…自诩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君王社稷,可唯独对不起你爹…对不起典韦,对不起曹安民,对不起孤的那匹绝影马…倘若人死有灵,孤赴那九泉之际,昂儿在泉下问你翁翁,问他娘…在哪?翁翁又该…该如何回答?若他问翁翁,你还好么?孤又要如何回答?”
曹操像是因为“情绪所致”讲述了一个埋藏在心头许多年的故事。
这个故事尽管与曹婴的询问…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但…曹操的话语中,饱含着的是对曹昂的愧疚,是对丁夫人的愧疚,也是对刘夫人的愧疚。
谁年轻时没有情窦初开过?
谁年少轻狂时,没有一见倾心过?
谁的一生没有犯过错?
曹操是一个知错、改错,却绝不“认错”的人,他也唯独会在孙女儿曹婴身边露出这脆弱的一面。
而这字里行间…
曹婴也感受到翁翁对她的愧疚与疼爱。
这份愧疚与疼爱在,绝不会将她随意嫁人,翁翁的决议…一定是有道理的。
——『或许,翁翁是在告诉我,情爱…本就是这世间最虚无,最缥缈,最无用的东西!』
心念于此…
曹婴没有再问那么多…
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婚事,也默默的扮演着这场婚礼中,需要她扮演的角色。
心念于此,曹婴幽幽的叹出口气,然后不由得隔着窗子望向天。
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马钧该进入这洞房了吧?
“驸马都尉?人呢?”
曹婴忍不住问门外的丫鬟…
丫鬟却显得有些踟蹰,语气磕磕绊绊:“驸…驸马都尉他…他…”
显然,是有事儿发生。
跟在曹操身边多年,曹婴也继承了曹操那多疑的性子,“说?驸马都尉在哪?若有隐瞒,便割了你的脑袋——”
只是刹那间,曹婴就从一个身着华服的新娘,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女将军。
“驸马都尉他…他没有往洞房的方向来,他…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然后突然…突然就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