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声音多少有些凄苦。
哪怕只是微微眯着眼睛的吕蒙,也能清楚的看到,孙权双腿处的踉跄,那整个身子几乎全部都靠房壁托起。
这是悲痛到了极致…
“呵呵,孤错了么?”伴随着极致的苦笑,孙权重重的沉吟,“孤真的错了么?孤取荆州错了么?终究还是鲁子敬那联刘抗曹…才…才是对的么?”
“否则…为何那关麟能离间孤的武将,能扣留孤的文官,能取了孤的基业,就连孤的女儿也要经受这填房婢女之羞辱呢?这些都是因为孤…因为孤的一念之差,孤…孤错了么?孤就不该惦记着荆州…孤就不该制衡于这江东,孤就不该杀那么多人…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这是孙权自己对自己…来自灵魂的质问、拷问。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继位以来,所做的一切最猛烈的一次回应。
孙权哭了,泪如雨下,他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最深重的怀疑。
他感受到了来自君王,来自主公,来自父亲,来自兄弟,来自儿子…来自这一重重身份下深深的挫败感。
“嘀嗒…滴滴嗒!”
泪水犹如泉涌,一滴滴的滑落在青石地板上…
“主公…”
就在这时,吕蒙的声音突然传出。
孙权一时间宛若幻听一般,惊愕之余,他迅速的转过身,此刻的吕蒙已经撑起身子,是坐起的姿态,他还在努力的抬手,想要向孙权行礼。
“子明,你醒了…”孙权一把握住吕蒙的手。
吕蒙那虚弱的声音缓缓吟出,“主公,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
啊…
吕蒙的话让孙权一惊。
这话还在继续,“之前末将便与主公论过徐州战略,那时曹操忙着安定北方,我们是可以一鼓打下徐州的,但徐州一马平川,是步骑的天下,我们能打下来,却又守得住么?自古有烛火从南打到北,却从未有能守住的先例啊…”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进攻荆州,击败关羽占据长江,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东吴崛起的战略…对此,周公瑾错了、鲁子敬也错了,因为他们只考虑到攻,却没有考虑到守,更没有能设身处地的站在主公你的立场上去衡量这个局势啊!主公…当世的这个局,唯独你、我看懂了,我们进攻的方向从一开始起就只能是荆州,绝不是曹魏!”
——焦距、人心!
可以说吕蒙是师承于周瑜、鲁肃。
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