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屋子的人。
离她最近的是一位年纪很大的白须老者,手里拿着个金针,见她醒过来,另一只手朝她虚压了下,「先莫起,再安顿些时间。」
妉华有原主的记忆,认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白须老者是常来杜家问诊的叶大夫。
其他人都是原主一直当做亲人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有大伯娘,二伯娘,二姑,大嫂,四堂姐。
她们都穿着长上衣长襦裙,发型则大不同,大伯娘是脑后用玉发簪挽了个发髻,二伯娘跟大嫂的发型较古式复杂,四堂姐扎了双辫,而二姑留的是到肩头的小发卷的卷发。
妉华对大夫还是很尊重的,对叶大夫微点了下头。
见妉华醒来,七大姑八大姨都围上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香柔啊,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傻事呢。」
「都是鸿达那孩子的错,大伯娘在这里代他给你赔个不是。以后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大伯娘说,大伯娘给你做主。」
「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怎么就想差了呢。」
「是啊,你跟鸿达十分
登对,我们这些亲人知道了,只会高兴,早早为你们操办了婚事。」
「别再气了啊,你杜大伯为你出气了,把鸿达打了一顿。」
妉华对她们可不客气了,喝道,「出去。」
一开口,喉咙撕裂的疼,声音沙哑的像是嗓子在石头上磨过一样。
但她的声音却如重锤砸下,砸断了七嘴八舌。
屋子里为之一静,随后又一阵说。
「香柔啊,你怎么这么跟长辈说话,这可不是好女子说的话。」
「动不动上吊,女诫学到哪里去了。」
「好了,你们少说一句,香柔心里有气,说话一时不择口了。」
「都出去!」妉华的语气再厉了几分。
叶大夫先站起来,对妉华拱了下手,「我去为郑姑娘开点药。」说罢,提起药箱往外走。
他只是个大夫,不想掺合病人家的家事。
香柔姑娘只要还过气来,脖子上的伤好治,涂两天药就能下去,不需要他在跟前治疗了。
大伯娘、二伯娘等几人,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疑。
但看到妉华的冷漠眼光,几人没敢再留在这里,说着「你好好休息会」、「有什么事喊一声屋外有人」之类的话,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