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伶人是当真会法术吗?”
“不能吧……这要是真会法术,还能跟着戏班子到咱们这乡下来演戏?必定是戏法,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戏法。”
“那袋子里头必定是有机关,要是没机关,我……我……我倒立吃屎!”
“噗!”
人们又哄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只见台上的云哥再次表演起来。
表演的路数仍与先前相类似,倒不必赘述。
云哥手舞足蹈,形同祭祀,乐声结束后,那长钟一敲,云哥便踮起脚,将皮口袋口子朝下地高高拎起,然后他开始抖动皮口袋。
到这一步,大家都知道,姚二妹应该是要被云哥从口袋里抖落出来了。
这是十分精彩的一幕,是整个戏法的精髓所在。即便先前看过一次,这时候戏台下的村民们仍然忍不住一个个悬起了心。
大家不再说话了,都安静地等着姚二妹出现。
如此,一个呼吸、两个呼吸……数十个呼吸过去。
云哥的手都快抖成筛子了,可是应该从皮口袋里滚出的姚二妹却居然没有出现!
皮口袋依旧空荡荡,口袋下也是空无一人。
全场皆寂,大家都呆了。
云哥被白漆面具覆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睛却在不正常地飞快眨动。
敲钟的伶人停止了敲钟,二胡声也停止了。
不知过去多久,又恍惚只是一瞬,台下忽有个声音问:“人呢?”
是啊,人呢?
姚二妹呢?
眼看着场面要失控,台上的云哥连忙将步子一抬,他又拎着皮口袋满场游走起来。
戏台边上的班主一个激灵,连忙打手势催促乐师们再次奏乐。
“当当当!”
“锵锵锵!”
乐声又起,班主急忙说:“诸位稍安勿躁,戏法尚未完成,大家再等等,再等等,精彩在后头呢……”
班主的安抚起了作用,村民们又短暂安静了下来,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感觉却渐渐在众人心中蔓延。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戏台上的云哥手舞足蹈,跳得浑身汗湿,他又一次尝试将口袋倒立起来,想要将姚二妹从中放出。
但是没有……口袋里始终空荡荡的,他什么也倒不出来。
到这一刻,云哥是当真慌了。
他心中亦冒出一种巨大的恐惧: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