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遥远星空中,更有无数星辰涌动,似山呼海啸,似巨浪迭起。
一蓬蓬灵光源源不断地向着小船上的文婶子身上灌注,这使她识海中的灵台迅速成型,灵台之上,才气闪耀。
从初始的一寸,到三寸、到一尺、到三尺、再到十尺!
才气甚至还在涨,数十年,仅有此一种热爱,一种坚持,此刻厚积薄发,又岂能轻易断绝?
文婶子的笔更是停不了。
宋辞晚为她摊开的那幅麻布极长,她在麻布上画了宋辞晚此刻的形象,画了大白鹅,接着又画了她的女儿小妮。
小妮梳着两个小小的丫髻,靠在半片小船的乌篷上,睁着一双天真又充满渴望的眼睛,面对水波,眺望远方。
谁也不知道当她如此远眺时,她眺望的究竟是什么,她渴望的又是什么?
画面留白了,唯有这一个人物的形象,鲜活地出现在画布上,充满无限可能。
真正的小妮也站在小船的乌篷边上,她却是捂着嘴,瞪大着眼睛,踮着一双小脚,伸长了脖子在看自己阿娘作画。
她并不懂得什么是才气天降,也不明白此时此刻,她娘身上为什么竟然好像是在发着光——
小妮甚至以为这种发光是错觉,是因为自己此刻太激动了才产生的错觉。
可是她又觉得,发光的阿娘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此时此刻近距离目睹这一幕的小妮,不由得有满腔滚烫在胸膛间涌动。
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激动,或许是因为阿娘的画,方才一口气卖出了一百八十两银子的巨款?
不,小妮又深知,不是这样的,又或者说,绝不仅仅是这样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样?她说不出来,讲不明白,只有双目圆睁,热泪盈眶。
【人欲,凡人之喜悦、茫然、悲伤,五斤一两,可抵卖。】
奇怪,她竟然还有悲伤?
这又是因为什么?
小妮踮着脚,捂着嘴,看着阿娘手下的画布、手中的笔,还有笔下的自己,一时间满腔激动,泪水滚滚而落。
文婶子画完了小妮,又继续作画。
才气仍然持续增长,并无衰落迹象。
这一次,文婶子画的还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矮矮的、小小的,看起来甚至比小妮还要略小几岁,似乎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她蹲在一个灶台边上,一手拿着扇子对着灶眼下的火焰心不在焉地扇着,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