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被撕裂了。
最先探出来的,是一只前端尖锐,四面皆生满尖锐倒刺的巨大足肢。
一股无形的风暴亦随着这根足肢的探入而呼呼狂卷开来,星空下的篝火呼啸涌动,四周跪拜的“人影”则飘飘忽忽,摇摇晃晃。
但人影们显然无惧这些许的不适。
风暴一来,它们便发出了山海波涛一般的欢呼声:“恭迎吾神!请吾神享用!”
期间,更有些身影直接趴在地上,欢喜到痛哭流涕:“吾神,罪民祈祷千年,而今终于得见神踪……呜呜呜,罪民何其有幸!”
一边痛哭着,这身影忽然就直起上身,然后伸出自己尖锐的手掌,将手掌探入自己胸腔,猛地一撕。
刺啦!
虚浮的身影就这样被撕破了。
它自己,将自己一撕两半,身躯直飞上天,留下一个头颅漂浮半空,则是欢喜尖啸:“吾亦敬神,吾愿以身饲神!嘻嘻嘻……”
满场怪啸,群魔乱舞。
高台上,杜星横冰冷的目光微微扬起,像是携带着一股滔天血煞,直视那根虫肢。
而天幕的撕裂还在扩大。
呼呼——
无形的风暴越发剧烈,随之席卷的,不是实质的风声,而是种种暴戾、混乱、惊悚、疯狂……的气息。
黑暗中,阿沾已经几乎无法按捺了。
要不是她的父亲牢牢压制着她,她简直恨不能当场飞奔到高台处,对着那高台上的云郎剖心挖肺,给他看一看自己鲜红的心肺,炽热的浓情,再问他一声:
“你瞧瞧我,我这么好,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心动吗?”
她的父亲却只是伸出一只手,像是山岳般压在她肩头,并沉声告诫:“莫要疯癫!阿沾,云流光对自己都无情,又岂会他人有情?”
“不!”阿沾打断了父亲的话,激动道,“阿爸,就算是修无情道,也是要过情关的!我愿意做云郎的情关,我不怕日后痛苦。哪怕终有一日他勘破情关离我而去,至少我们也是当真有过一段!”
“愚蠢!”中年男人的手掌稳如山岳,声音却有着细微的发颤,“你是当真看不明白吗?此人……是自己主动,在以身饲魔!虫魔,唯绝代之天骄可以引诱之……”
“你说什么?”阿沾惊讶,一时没能理解父亲话语中的意思,“什么叫自己主动以身饲魔?”
她的父亲道:“此人剑意之强,为父都难以压制。先前数度追逐,纵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