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仙道:“不算吗?元封死了,元封死了!”
尘仙道:“不算!这算是什么人间浩劫?千年前天下大乱,不比此时更加浩劫许多倍?”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等了三千年了,师兄!”
“再等,还不够!”尘仙的声音如同雷鸣,在此时的雨夜中轰穿了夜幕,重重锤在怒仙心头,“三千年都等了,又何妨差此一刻?”
他说:“不够,不够!元封死亡而已,哪里就够了?各路诸侯尚未大乱,一百零八上宗尚未互斗,妖族的老家伙们个个沉得住气,人间魔气不足,天路岂能大开?”
怒仙道:“步重云有太子名号,又在昆仑祭天,元封死了,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大周下任君主。只需太子登基,大周重臣必定簇拥,人间只怕……乱不起来!”
尘仙悠悠道:“不,他登不了基。”
他原本高扬的、快速的、激越的语调,在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从容。
他声音平缓下来,却又有力地重复道:“师弟,你想岔了,太子,是登不了基的。”
怒仙怔愣问:“师兄……你、你一开始就在骗步重云?”
尘仙甩动拂尘,微微一笑:“不,昆仑三仙,岂会骗人?吾又何需骗他?”
……
风雨凌乱拍打,噼里啪啦的雨声中,立在虚空中的二人好似与这场乱雨融为了一体。
九州处处尽是杀声,而千里之外的京城西郊,宋辞晚与那王体巨虫对峙了片刻。
这片刻的对峙,其实又是一种无形的较量。
王体巨虫扇动翅膀,翅膀上每一道如同深渊魔眼的花纹都在凝视宋辞晚。
这种凝视,牵动了天与地之间,那一层层无形的道、与理。
道理交织,这便是大道压制!
是曾经被古神虫族吞噬的大道,其虽看似无形无质,甚至都已经消失不见,但当这样一只王体虫族出现在人间,当它张开了那一双双魔眼时,原本隐没不见的大道,仿佛又现出了一丝端倪。
何谓大道?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
天地大道,既是客观存在,又交错在万物生灵的心臆之间。
不同的生灵,不同的角度,对于“道”与“理”都有不同的理解。
但是大道又并不纯粹唯心,因其客观存在,所以不论你理解还是不理解,或者你的理解是对是错,它都恒定存在,不会因你的思想而产生改变。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