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不等杨鼎力说话便褪下了上衣,身上呈现出多处伤痕,“大人,我这一身伤都是摆杨大人针对所赐,刚才杨大人只承认了这一鞭之伤,却未提及其他。”
姚舒应看了一眼堂下的船商,只见那船商眼中透露出对陈牧等人的同情和对杨鼎力的厌恶。
姚舒应厉喝道:“杨鼎力,你还有何话讲?”
杨鼎力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他赶忙辩解道:“禀大人,陈牧不服管束、聚众闹事,我身为航运办御监,有责任约束管教于他,绝无故意针对之举,这等刁民,伶牙俐齿、串通一气,就是要扰乱视听,还请大人明察啊。”
陈牧冷笑道:“若真是我陈牧犯事,他杨大人尽管处罚,可数十名搬工一同罢工,这绝非我陈牧能够挑唆得动的,要知道,他们都是靠着这份工养活一家人,大家都不容易,不是逼得走投无路了,谁敢罢工?”
陈牧此言一出,场外观审百姓也是议论纷纷,都赞同陈牧的说法,都是穷苦百姓,谁会轻易放弃一份长工,数十人一同罢工闹事,肯定是被人逼得没办法了呗。
舆论朝着陈牧一方倾倒,杨鼎力脸色无比难看。
杨鼎力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大群人居然敢冒着丢失活计的风险集体罢工,这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这欺压搬工、耽误航运的帽子怕是戴定了。
这也是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从来没有人敢逆他的意,他便以为没人敢反抗了,这次他才发现,底层人民的反抗依然是有力的。
杨鼎力也不愧是爬到了四品大员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大人,也许下官在统御下属上是有不当之处,但绝无针对陈牧之意,此事却引起了诸多搬工的不满,我有责任,但陈之墨殴打朝廷命官却有此事,就是因为他不满下官管理的不当之处,这才意气用事犯下大错,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主。”
杨鼎力自知无力在第二件案子上回天了,就算他说破了天,陈牧等人罢工已成事实,船商的货物也确实损失了,他身为航运办御监怎么也得给个交代,这责任他是担定了,但他也不会让陈之墨好过,这仇得报。
姚舒应:“你的意思是陈之墨有殴打你和李三勤的动机,本官只问你,还能提出有力的证据吗?”
这案子怎么判已经很明晰了,姚舒应也不打算和稀泥了。
杨鼎力深吸了一口气道:“下官无其他证据,但下官还要状告陈之墨一事,下官怀疑陈之墨与此前顷焦城梁家失火案有关。”
姚舒应一拍桌子:“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