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压低声音:“马有禄那边盯死了嘛?”
石文义答:“盯死了。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常风满意的说:“好!明日夜间,咱们开始办事。”
徐胖子一头雾水:“办什么事啊?常爷,赵三虎的供词已经烧了!人也杀了!四海会的事查无实据。”
“咱们要是贸然行事.”
常风哑然失笑:“胖子,跟船娘睡多了,睡昏头了吧?”
“你怎么忘了,咱们锦衣卫的本行就是绑票!”
“当初尚铭掌权,用咱们锦衣卫的人绑了多少富户敲诈银两?”
“咱们把马有禄绑过来。严刑逼供一番。他一个奸商,受不过两样刑就什么都招了。”
“他的供词,不比赵三虎一个四海会小嘎嘎的供词可靠、有用?”
徐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常爷高见!”
片刻后,徐胖子又踟蹰起来:“可是整个东南的官员、士绅.那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你难道真要自找麻烦?”
常风自信满满的说:“这你放心。我自然有法子全身而退。这法子还是你在莆田教我的呢。”
徐胖子一头雾水:“常爷,你别云山雾罩的。我何时教过你什么法子?”
翌日午夜。
马有禄刚在倚翠楼玩了个扬州瘦马,满面红光的坐着一顶小轿回府去也。
他在轿中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咱老马,心里滋儿,耍了一个小娘们。楞给里给儿楞。”
马有禄祖籍应该是山东,竟然还会吕剧唱腔。
大明礼制,商人是严禁乘轿的。
后世著名蛇蝎毒妇丁瑶曾有过一句名言:全世界只要有国人的地方都一样。有钱就会有办法。
杭州城内的富商巨贾,早就把洪武爷定的那些礼制踩在脚下了。
马有禄在轿子中唱着小曲儿,自娱自乐。忽然间,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平常从倚翠楼回府,坐轿只需两刻功夫。今日走了得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
他掀开了轿帘四处张望。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怎么进了一个没来过的巷子?
他朝轿夫喊:“你们干什么吃的?走错路了知道吗?”
就在此时,轿子停住。
常风和徐胖子来到了轿前。
常风笑道:“马兄。我们又见面了!”
马有禄下了轿,看了眼轿夫。眼生的很,根本不是自家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