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事上,却归宁波市舶司管辖。
难道说,谢家也参与了海上贸易?谢迁这是在暗示我,不要管海商走私之事?
怪哉。我让张采去查走私货物源头,是锦衣卫中有限的几个人知晓的机密。
谢迁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给谢迁透了风?
李东阳突然说话:“谢兄的这则笑话更像是寓言,实在是富有哲思啊。”
刘健亦开口:“这是聪明人才能听懂的笑话。此刻咱们值房中坐着的都是聪明人。”
“想必,大家都能听懂。是吧,常风。”
常风装起了糊涂:“啊。在下是愚钝之人。一个连考五科会试都没能拔贡的憨货。”
“谢阁老是成化十一年的状元,他的笑话寓言,愚钝之人是听不懂的。”
常风已经连考了弘治三年、弘治六年、弘治九年、弘治十二年、弘治十五年五次春闱会试。
次次名落孙山。
三年前的第四次会试,是他离拔贡最近的一次。仅仅差了一个名次而已。
今年春,他又进了贡院。还是名落孙山。且这一次,他又差了“好多好多个圈”。
前几次不中,常风认为是自己才学不济。
第五次不中,常风开始怀疑是考官们故意让他落榜。
考官们背后站着文官集团。自三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后,常风便跟文官集团势同水火。
如果锦衣卫的屠夫有了进士功名,可以转任或兼任文官要职凭着弘治帝的信任,常屠夫将成为文官集团的心腹大患。
李东阳和谢迁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
常风不会自讨没趣。三位阁老都不说话了,他不能赖在值房里不走。
常风起身:“三位阁老,下官告辞。”
傍晚时分,常风回了家。
徐胖子这厮又跟着常风来到了常府打秋风。
常破奴正在前院拿着两个石串子练臂力呢。
徐胖子嘲笑他:“我说大侄子,你臂力不行啊。就这两个二十斤的石串子,我两根手指就能抬起来。”
常风骂道:“你一身胖肉多少斤?破奴才多少斤?你还好意思揶揄不到你一半儿沉的侄子呢。”
不多时,饭厅开饭。
老泰山刘秉义上了年纪,已是一头白发。不过他很像马文升,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去年夏,常风专门买了个二八芳龄的丫鬟,贴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