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道:“也只能这样聊以慰籍。”
不多时,尤敬武提着带血的刀进了常风的值房。
常风问:“送走了?”
尤敬武答:“送走了。一刀毙命。”
说完尤敬武将刀扔在了一边,“噗通”一声给常风跪下:“叔父,您帮我报了父仇。敬武谢您。从今往后,敬武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常风连忙将他搀扶了起来:“替殉国忠良报仇,是任何有良知的人都该做的。何必言谢。”
“我就一个儿子。你父亲没了,今后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儿子!”
徐胖子连忙道:“敬武,还不快喊干爹?”
尤敬武又跪下了,恭恭敬敬的给常风磕了三个头:“干爹!”
常风道:“好孩子,快起来。”
常风人到中年,得了一个义子。这或许是海商案中他最大的收获。
几日之后,常风派徐胖子跟尤天爵出京,前往福建。将一百五十万两秘密军费交给福建巡抚刘成安。顺便查抄林家的六十多万两家财。
朝中权贵们得到了闫盼儿所写签印条子,顺利从钱庄中兑出了他们的红利。
对于闫盼儿的死,他们不再追问。
林家倒了,双木会不复存在。但常风知道,权贵们还会再弄出个三水会,四金会,五土会。
只要封关禁海的祖制不变,沿海走私贸易便禁绝不了。
马圣说的好,商人们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风险。
大明的体制又决定了,官员们会将商人当成棋子,替他们站在前台敛走私贸易之财。
东南沿海的倭患,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无法收拾。直到.一个叫胡宗宪的人和一个叫戚继光的人登上历史舞台。
弘治十五年的海商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案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弘治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文官的权势逾来逾大。
皇权被臣权压制的死死的。
两年之后。弘治十七年秋,贡院大门外。
各省乡试是在学政衙门内举行。北直隶的乡试则是在贡院举行。
三十九岁的常风站在贡院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儿子常破奴考完出贡院。
不多时,学政衙门的亲兵敲响了试毕锣。
考完的秀才们鱼贯走出贡院。常风在人群中看到了儿子常破奴。
常破奴虚龄十八,长得像极了常风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