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躲不掉的。
这罪名不至于丢官,最多降级。但传了出去,二甲进士做这等下贱生意,抢老百姓的饭碗周耀祖的名声、前途也就毁了。
常风笑道:“吏部正在搞京察呢。此事我若说给马文升马老部堂听,恐怕令公子一个下等考语是躲不掉的。”
马文升虽是文官,却不属于文官集团。
他能够久任吏部天官十几年,原因就是他从不站队,从不搞团团伙伙、山头。
马文升才是真正的大公无私。
常风道:“周学台,明跟你说了吧。我知道有人授意你整我儿子。”
“呵,挨了打不还手还叫男人嘛?我今天就是特地来整你儿子的。”
“我不求为犬子讨个多么靠前的名次。只希望你公公平平。他得了多少名,就把他列在桂榜上多少名。”
周博有些迟疑:“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跟常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针对令公子,是上面的授意。”
“我若把令公子列入桂榜.周家丢的就不是三河知县的乌纱,而是北直隶学政的官帽了!”
常风笑道:“我知道,周学政也难。可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公道行事,丢的不止是官帽,还有脑袋!”
“你若是马文升、王恕那样的官,清廉自守、大公无私。我自然抓不住你的把柄。”
“可据我所知,周学台你屁股底下不怎么干净啊。周家两代人为官,做下的不法之事绝不止与民争利这一件。”
“锦衣卫最善挖掘官员的不法情事。”
周博沉默不言。
常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我这人没别的大毛病,就爱护犊子。”
“为了下属钱宁,我不惜跟内阁为敌。何况自己的亲儿子被人整?”
“谁整我儿子,我就举厂卫之力,断他的生路!”
“你若一意孤行,非把犬子的功名抹掉。呵,接下来的一年我什么都不干。只带着厂卫数千袍泽针对你一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知周学台的身正不正啊?”
常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威压十足。
官帽和性命哪个更重要,周博还是拎得清的。
周博怂了:“常爷这是说哪儿的话啊。我怎么可能徇私舞弊,抹杀掉青年才俊的功名。”
“你放心。我身为乡试主考,一定秉公办事。谁得了多少名,在桂榜上就是多少名!”
常风一拍手:“好!我早就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