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道:“没办法,色字头上一把刀。随皇上住在豹房那个花丛,亚三管不住自己的裤带也是人之常情。切了也好,切了之后人生就少了一桩大烦恼。”
刘瑾问:“小叔叔,你着急忙慌让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常风答:“查找那六个木箱的事,我毫无头绪。思来想去,你得告诉我你在刘、谢身边埋下的暗桩是谁。我也好想法子,由暗桩下手查找木箱的下落。”
刘瑾凝视着常风,思忖良久。
常风道:“咱们是一家人,你连我都瞒着?”
刘瑾一言不发。
常风道:“连暗桩是谁我都不晓得,我还如何帮你们八位公公?”
刘瑾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告诉了常风两个名字:“吏部左侍郎,焦芳。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
常风听到这两个名字目瞪口呆:“焦芳?那是文官集团的铁杆骨干,刘、谢引为心腹的人啊!一向与公公们势不两立.好家伙,他藏得够深的。”
“张彩?那是我十几年的文友至交啊!上个月他还来我府上,给我讲授制艺之道,帮我备考两年后的会试呢!他暗中投靠了你,我竟丝毫不知晓?”
刘瑾笑道:“你不是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嘛?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刘瑾肚子里的墨水不多,像常风的良心一样,不多但够用。
常风问:“他们投靠你多久了?”
刘瑾的回答让常风倒吸一口凉气:“五六年了。”
常风叹了声:“五六年了,我竟未察觉。以后我再也不敢吹锦衣卫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儿,地上的事全知道了。”
刘瑾道:“这不怨小叔叔耳目不灵通。每个人的身上总要有几桩外人不知的大秘密。这两个暗桩就是我身上最大的秘密。”
常风心里其实没有怨刘瑾瞒着他。他是官场的老油炸桧了,自然知道暗桩身份要严格保密的道理。份量越大的暗桩,幕后之人越要保密。
常风道:“今日把他们叫来。咱们商议下寻找‘虎罪箱’的事,如何?”
说到此,常风自知失言。连忙道:“哦,我是说那六个大木箱。”
刘瑾笑道:“小叔叔放心,我不忌讳这个。‘虎罪箱’?这名字倒也贴切。”
“他们两个下晌是绝对来不了的。我发出约定好的暗号后,他们子夜时分才会来我的外宅。”
常风道:“那成。那就子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