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此时,谷大用走进了文华殿:“怎么了?”
王鏊指了指小宦:“这厮毛手毛脚,打翻了烛台。竟将第一名贡士的卷子烧了!”
大明会试有着严格规定。阅卷完毕后,所有贡士的考卷要呈送皇帝御览。皇帝表示对文章、名次没有异议,方能正式放杏榜,即贡士榜。
现在杨慎的卷子连烧带污,已经无法呈送御前。自然无法顺利荣登贡士榜。
谷大用听了王鏊所说,他二话不说,来到了小宦面前。“啪啪”就是两个势大力沉的大逼兜。扇得小宦眼冒金星,耳朵眼嗡嗡作响。
谷大用大怒道:“腌臜泼才!会试考卷何等重要?那是天子选拔栋梁之才的依据!你竟毛手毛脚给烧了?来啊,压到慎刑司去,给我把他活活打死!”
几名宦官上前,将那小宦拖了下去。
谷大用朝着王鏊一拱手:“我治下无方,还请王阁老多多海涵。”
王鏊哭丧着脸:“我海涵不海涵不重要。这卷子可如何是好?”
几名考官的开始商讨:“卷子已经污了。按照宋濂老先生在洪武年间定下的会试规矩,即便考卷上个有一个污墨点,整份考卷也要作废。”
“是啊,诸位请看这份卷子,竟连烧带污了一大半儿。怎么能呈送皇上御览呢?”
“哎呀。也只能委屈下杨慎。横竖他是当世大才。再过三年应试,一定能够题名!”
“对对对。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杨慎是翰林掌院之子。衣食无忧。再寒窗苦读三年,应该不成什么大问题。三年后他的学问更加精进,再入科场反倒是好事。”
王鏊点头:“嗯,诸位说的都有理。杨慎年仅二十岁,若真杏榜夺魁,金榜一甲前三,对他来说太过顺利。年轻人如果太一帆风顺不是好事。”
“他若是可造之材,此等挫折应该拦不住他的扶摇青云直上之路。”
“咱们也只好按照规矩将杨慎除名。”
史书载:正德三年春,杨慎入会试。主考王鏊予慎卷首。然烛花落卷,慎不得贡。
就这样,杨慎稀里糊涂失去了荣登杏榜,连登金榜的机会。
说是稀里糊涂,刚才那毛手毛脚的小宦是谷大用的徒孙。谷大用又是刘瑾的人。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显而易见。
其实,刚才小宦们动的手脚,何止是阻止杨慎入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