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譬如什么借古讽今,什么妄议当下,什么思恋旧朝,什么暗藏谋反之心。”
刘瑾道:“挑毛病的事交给书虫焦芳去办。只需找到那么一两句逆反之言,咱们司礼监便拟旨批红,将杨廷和调往南京六部养老。”
杨廷和毕竟是阁员。杀他、抓他不现实。最多只能调到南京六部,终结他的政治生命。
谷大用有些迟疑:“可是,起草诏旨的事,皇上交给了杨廷和负责啊。”
刘瑾笑道:“糊涂了不是?杨廷和可以拟有关任何人的诏旨,却不能拟关于自己的诏旨。此谓之‘回避’。”
“他调往南京的诏旨由咱们司礼监草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谷大用竖起了大拇指:“刘公公高见。”
魏彬道:“只是.咱们拟旨将杨廷和调去南京。皇上那边该怎么说?”
刘瑾此刻显露出他的狂妄:“杨廷和在修撰《实录》时故意写入狂言,有辱先皇。将他贬谪南京是在为先皇出气!咱们占着理呢!就算皇上反对,到时我也敢在皇上面前争辩!”
刘瑾疯了。他真把自己当立皇帝了。他忘记了他的权力是正德帝给的。没有正德帝的扶持,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如今自诩是曹操。可他望了,曹操是有将有兵有谋士有地盘有粮饷的。整个中原的兵马全听他孟德主公的,没人听汉献帝的。
可在本朝,经过正德帝最近三年一顿操作猛如虎。边军也好,内陆卫所军也好,京营也罢,如今全都掌握在皇帝本人手中。
你刘瑾再权倾朝野,再飞扬跋扈,也只不过是正德帝手里的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你有跟正德帝据理力争的资本嘛?
刘瑾连这一层都想不透,活该来年被千刀万剐。自然,千刀万剐是后话。
史书载:“正德三年五月。刘瑾设计陷害,因孝宗实录中有悖逆言,杨廷和改调南京户部尚书。”
杨廷和调任的圣旨,是司礼监的这帮人矫诏,并非出自正德帝本意。但正德帝听闻此事后,却不发一言。仿佛朝中从未存在过杨廷和这么个人。
似乎相比于朝廷阁员的任免大事,他更关心明日射猎能中几只野雉。野雉烤着吃还是炖着吃更美味。
只是似乎而已。
正德帝绝不是昏聩之君。这少年郎聪明着呢。他对杨廷和的事视而不见必有深意。
刘瑾调走了杨廷和,更加嚣张跋扈:瞧,内阁阁员又如何?只要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