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动怒,心下也是一慌,正要张口为自己开脱。方若梦便哭着说道:“父亲,此事怪不得母亲。都是我的错!” “我是庶出,错不该比二姐聪慧,更不该考上莲池书院,令二姐难堪,令母亲不喜。” “我不该在生辰这一日,请诸多同窗来做客。便是二姐领着三堂姐前去闹事,我也应该忍下。母亲质问迁怒,我应该通通受着。谁让我出身卑贱?” “只是,我便是庶出,也是父亲的血脉。母亲让周妈妈掌嘴,我万万忍不得。否则,一旦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方家的声誉,令人耻笑父亲内宅混乱?” “母亲见我顶撞周妈妈,心中恼怒,这才打了我,又罚我跪在院子外。母亲管教女儿天经地义,我心中绝无半丝怨言!” “只请父亲为我做主,以后不令我受奴婢羞辱!” 说完,用力磕了三个头,然后昏迷过去。 方大老爷铁青着脸,扇了方若兰两记耳光:“混账!你身为姐姐,竟无半点容人之量!若梦生辰,宴请同窗,你不帮着招呼也就罢了,竟去胡搅蛮缠,真是丢尽了我们方家的人。” 方若兰挨了重重两记耳光,哭得撕心裂肺。 罗氏心疼得滴血,上前护住方若兰:“老爷有什么气就冲妾身来,若兰还小,哪里懂这些……” “她年少无知,难道你也不懂事?” 方大老爷怒骂:“莲池书院是何等清贵之地,若兰有幸考进书院,做了皇后娘娘的门生,为方家长脸。她宴请的同窗好友,俱是京中名门闺秀,来往结交也是好事。” “若兰去闹事,惹怒众人。谁回府不得嚼舌几句?到时候,若兰还有什么闺誉?过几年及笄了,还有什么好人家肯登门提亲?” 方大老爷越想越怒,越骂越气:“我看,你简直是昏了头!以前也就罢了,若梦还小,又是庶出,从不出方家半步。你这个嫡母刻薄些也无人知晓。现在若梦每日去书院读书,你打了她的脸,她去上学,谁能看不到?” “母亲年迈,将内宅之事交付于你,你便是这样管家理事的吗?” 罗氏被骂得面色如土。 可惜,后悔也迟了。 方阁老回府听闻此事后,脸都黑了。 方老夫人索性夺了罗氏的管家之权,暂将内宅交给了二房媳妇赵氏。 眼看着账本库房钥匙和管事对牌都被拿走,罗氏懊恼后悔得想吐学,当晚便“一病不起”。 …… 罗氏这一“病”,内宅的风向很快便转了过来。 今日早晨,方若梦去给老夫人请安之际,便连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都殷切热络了许多。 方若梦也在一夕之间顿悟。 往日,是她太过怯懦,困住了自己。其实,嫡母嫡姐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她也并不弱小无助! 她是方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