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洒落。 和缓的春风轻轻拂过,宛如情人的手拂过面颊,温柔中带着一丝旖旎。 谢明曦看着盛鸿。 盛鸿看着谢明曦。 她明亮的眼眸含笑,他深幽的眼中也蕴满了笑意。对视而笑间,这一刻,两人心意相通,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我送你去门口。”谢明曦轻声道。 盛鸿笑着应了一声,握着谢明曦的手向书院门口走去。一直到门外,握着她的手一直未松开。 守在门外的周侍卫和魏公公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视而不见。 “我走了。”盛鸿依依不舍地道别:“你多保重自己,别太过疲累。一日三餐吃饱,晚上早些睡,早上迟些再起,偶尔有空便想一想我。” 谢明曦:“……” 众人:“……” 眼被闪瞎,耳朵都快被闪聋了! 谢明曦忍无可忍,抽回手:“别磨蹭了,快点走!” 盛鸿这才骑上宝马离开。 到了拐弯之际,盛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离书院门口已有百米远,只能看见谢明曦模糊的身影。 可他依然能清晰地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她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 盛鸿扬起嘴角,冲谢明曦挥挥手,然后继续策马前行。 马蹄声和着愉悦的心跳声,一起踏破夜晚的宁静。 …… 这半个月来,盛鸿每日晚归,守着宫门的内侍早已习惯。听到马蹄声,探头看一眼,便利索地开了宫门。 “奴才见过七皇子殿下!”内侍殷勤地上前行礼。 他还是“六公主”时,颇得建文帝欢心,宫人内侍无不奉承逢迎。待他恢复身份后,处境反而微妙起来。 上有四个兄长,下有两个年幼的弟弟。他这个七皇子,既无得力的外家,生母又被幽禁,显得颇为尴尬。 好在他曾有救驾之功,建文帝特意赐了福临宫,又将身边得力的魏公公也赏了给他。在众人看来,已是圣眷颇浓。宫中内侍无人敢怠慢疏忽。 盛鸿笑道:“免礼平身。” 宫中禁止骑马奔行,盛鸿下马进了宫门,自有侍卫将宝马牵进马厩。 福临宫曾是建文帝年少时的寝宫,宽敞奢华,不必细述。对盛鸿而言,一个人独住福临宫,却有些孤寂冷清。 好在他前世一直孤身一人,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 盛鸿沐浴更衣,迅速用完晚膳,然后便一头钻进书房。 要维持每个月的甲等,他不得不勤奋苦读。原本看着就嫌头痛的四书五经,如今已倒背如流。提笔写字也中规中矩有模有样。 比起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学业还是略逊了一筹。不过,面上过得去,也不算丢人了。 正低头奋笔疾书的盛鸿,耳边忽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眉头动了一动,抬眼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