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淮南王府警觉。 穆梓淇出嫁当日,淮南王府外闹出轩然大波。如果穆家就此悔婚,为穆梓淇另择亲事,穆梓淇也不会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她有许多理由可以说服自己,这一切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的穆梓淇,她如何狠得下心肠? “穆学姐,”谢明曦伸手扶起穆梓淇,目光有些复杂:“我从未怪过你。” 穆梓淇抬起泪眼,怔怔地和谢明曦对视片刻:“谢妹妹,你真得不怪我吗?” 谢明曦点点头,用手为穆梓淇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此事已经过去了。我们父女没吃亏,倒是七皇子,言语犀利,颇有些咄~咄~逼人。令穆大人有些难堪。” “你若有空,便回穆家一趟,好生安慰穆大人一番。” 穆梓淇笑得有几分苦涩:“不瞒你说,我上午便回了娘家。只是,父亲余怒未消,几位兄长心里也不痛快。对着我也没好声气。都说是我连累得父亲成了笑话。” “如果不是为了我,父亲不会应下公公所请,也就不会自取其辱。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嫁错了人。” 谢明曦挑了挑眉,冷然一笑:“这亲事,是你父亲替你定下的。当日淮南王尚未衰败,能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穆家上下都沾沾自喜。” “你出嫁那一日,淮南王府门外闹成那样,你的兄长胞弟们,却没将你带回穆家。还是令你进了王府拜堂成亲。” “是他们将你推至这一步。现在,如何有脸怪你?” 穆梓淇凄然一笑,语气中的苦涩之意更浓:“他们张口就是责备,我根本无力反驳。” 便是张口反驳了又如何?难道还要和家人决裂不成? 她在夫家举步维艰,若再无娘家父兄撑腰,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谢明曦本想说什么,看着满脸自苦自怜的穆梓淇,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三从四德,牢牢束缚住了女子。而这世间,真正有勇气和世俗偏见抗衡的女子,又能有几个? 她可以,不代表穆梓淇也有这份勇气。 说得再多,也只是戳穆梓淇的心窝罢了。 …… 穆梓淇没待多久,很快便告辞离去。 谢明曦也未多挽留,将穆梓淇送至书院门口。 穆梓淇已将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只有眼眶微微泛红,低低说道:“谢妹妹,以后若无要紧事,我便不来了。” 她们如今立场相对,便是见了面,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余尴尬和难堪。 谢明曦没有出声,默默地握了握穆梓淇的手。 穆梓淇悲凉一笑,上了马车,很快离开。 谢明曦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去。心情有些莫名的阴郁和沉闷。胸口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堵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