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宫上下也没人敢拦着。 俞太后冷哼一声:“后来又如何?” “奴婢传太后娘娘口谕,蜀王妃却张口怒斥奴婢……” 俞太后眉心微动,目中闪过怒火,声音愈发冷厉:“她说了什么?” 芷兰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蜀王妃说,太后娘娘最是宽厚仁善,明知梅太妃娘娘病中孱弱,岂会不顾太妃娘娘身体召至椒房殿?蜀王妃还怒斥奴婢自作主张,给太后娘娘抹黑,有损太后娘娘名声……” 芷兰越说声音越低。 她深谙俞太后性情脾气。听到俞太后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便知俞太后此时愤怒至极。 芷兰也是满心冤屈。 换了性情温软的萧皇后,定会顾忌俞太后,对她客气三分。 蜀王妃比起萧皇后,厉害难缠数倍不止。笑里藏着刀,冷言冷语时,更胜利箭,伤人于无形。 她在宫中再有体面,到了蜀王妃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 等了半天,芷兰才等来俞太后咬牙切齿的低语:“罢了,哀家暂时不动梅太妃。你再去传哀家的旨意,让蜀王妃速去灵堂跪灵。” 身为奴婢,只有听令行事的份。 倒霉的芷兰,硬着头皮又去了寒香宫。 …… 梅太妃此时的心情,也没比芷兰好到哪儿去。 宫中消息一波接着一波,哪怕是被软禁在寒香宫,梅太妃也知道了建安帝早已遇刺身亡一事。 还没来得及为蜀王庆幸欢喜,谢明曦便硬闯进了寒香宫。 梅太妃一见儿媳,反射性地有些发憷。没等说几句话,芷兰便来了。 梅太妃在宫中多年,对危险的临近直觉灵验。一见芷兰,便猜到了几分,吓得全身直哆嗦。 没想到,还没等大难临头的阴影彻底笼罩过来,谢明曦已三言两语将芷兰逼退。 芷兰一走,梅太妃便坐不住了,一脸惊惶地问谢明曦:“你怎么能呵斥芷兰?” 谢明曦眸光一闪,淡淡反问:“她是宫女,我是王妃。她擅自揣摩主子心意自作主张,我为何不能呵斥她?” 梅太妃:“……” 这份颠倒黑白是非的能耐,简直超乎常人想象。 梅太妃怔忪片刻,才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一心要护着我。只是,太后娘娘绝不肯轻易放过我……你们做好最要紧的事,不必顾虑我了。” 最要紧的事! 就连梅太妃,也知晓蜀王登基之势无可避免了。 谢明曦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否该自嘲。 做人果然不能太铁齿。当日盛鸿言之凿凿,说对帝位毫无野心,她也毫无入主中宫的念头。 时过境迁,眼下情形,却是退也退不得。 夫妻两个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心里却都清楚即将来临的命运。 盛鸿忙着操持建安帝的葬礼,她在后宫亦不得清闲。没去灵堂,却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