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几位女官恭敬地立在殿内,或禀报各自负责的事务,或等着皇后娘娘派遣差事。 谢明曦今日难得有些心神不宁,不时抬头看殿门外一眼。 湘蕙匆匆迈步而入,走到谢明曦身边,低声禀报数句。耳力敏锐的女官们,亦能听到几句:“……皇上一怒之下罢朝,几位阁老和尹大将军楚将军,还有汾阳郡王安王他们,都在移清殿外请罪……” 女官们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谢明曦微微挑眉,神色自若,略一点头:“本宫知道了。” 湘蕙禀报之后,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湘蕙又来禀报:“启禀娘娘,皇上一直不肯见众臣。陆阁老已经领头跪下了。说是皇上不临朝,就长跪不起。魏公公阻拦不得,只得打发人来椒房殿送信。” 谢明曦眸光一闪,忽地起身:“随本宫去移清殿。” 湘蕙有些诧异,却未多嘴,低声应是。 一群女官尾随在谢明曦身后,声势浩荡地去了移清殿。 …… 此时已近正午,日头正烈。初春时节天气不算热,不过,顶着日头站了一个时辰,然后再跪半个时辰,这滋味绝不好受就是了。 陆阁老满额汗珠。 李阁老满脸是汗。 赵阁老等人亦是如此。 众人都是朝中重臣,也都一把年纪了。这样跪着,身体委实吃不消。奈何天子还在气头上,拒不露面,众臣也只得跪着请罪了。 唯有安王年轻力盛,跪着也不觉疲累,还有心情小声嘀咕:“你们也是自找苦吃。这是皇兄的天下,皇兄又不是昏庸无道,不过是修改一下律法。你们当朝就指责皇兄,好像天要塌了似的。换了谁不恼怒!” 这话听在耳中,众人都有些尴尬,也不便出言辩驳,索性当做没听见。 一阵轻软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众臣跪着请罪,不便动弹。安王倒是没那么多忌讳,转头看了一眼,讶然出声:“皇嫂怎么来了?” 谢皇后来了?! 众臣心中皆是一凛,反射性地转头。 果然是一群身着宫装的女官簇拥着身着凤服的谢皇后来了。 谢皇后只比皇上小了一岁,今年已经三旬。脸庞依旧清丽无双,无一丝皱纹,看着如双十佳人。气度雍容高华,令人不敢直视。 其余人也就罢了,李阁老心里却有些不自在,很快将头扭了回去。之前在大朝会上,他张口便说有小人怂恿天子修改律法。这个“小人”,便是在暗指谢皇后。 现在谢皇后来了,李阁老顿时心虚不已。 谢皇后目光瞥过众臣,最后落在安王的脸上:“安王,尔等为何在此长跪不起?” 安王倒也光棍,张口就道:“皇兄被众臣气得罢朝,臣弟这是陪着众臣一起来请罪了。” 陆阁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