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传出隐忍的低呼。 产房外,大齐朝身份最尊贵的一对夫妻俱在等候。 谢明曦还好些,勉强能压抑住心里的焦虑和急切。盛鸿不时来回踱步,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又是一阵呼痛声传来。 盛鸿像被针刺一般,差点跳了起来:“明曦,阿萝怎么还没生?” 谢明曦心里也憋着一股劲,没好气地应道:“女人生孩子,慢的要两三天,快的也得半日。阿萝这才进去半个时辰,你急什么?” 他哪里能不急啊! 一想到女儿躺在产房里受罪受苦,他心如油煎火烧,恨不得冲进去陪在女儿身边…… 天底下也没女儿临盆生子亲爹陪在一旁的道理。盛鸿再忧心再焦急,也只能在产房外等着。 盛鸿起身,盛鸿坐下,盛鸿转啊转。 谢明曦终于怒了,瞪了一眼过去:“别乱走乱动了,过来坐下等着。” 盛鸿:“……” 盛鸿默默走过来,在谢明曦身边坐下,右手很自然地握住了谢明曦的左手。 谢明曦的左手冰冰凉凉,手心湿漉漉的。 盛鸿神色复杂地看了谢明曦一眼。其实,她也一样紧张女儿,一样心疼女儿受这等苦楚。只是,她习惯了遮掩真实的心情,没有全部表露出来罢了。 想及这些,盛鸿心里一软,轻声道:“你若是担心,就进产房看看。” 谢明曦低声道:“佑哥儿在阿萝身边就足够了。” 女子临盆的痛苦,谁也替代不了。有夫婿陪在身边,比亲娘更合适。 盛鸿叹了口气:“阿萝生完这一个,以后可别再要孩子了。” 当年他在亲眼见识过生产的痛苦后,便下定决心,再不让谢明曦受那样的痛苦。所以,去了蜀地后,他便服下了令男子绝孕的迷药。 谢明曦也想到了往事,目中闪过一丝笑意,低低地说道:“盛鸿,这等话可别在佑哥儿和阿萝面前说。想不想再继续生孩子,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我们不能代替他们做出决定!” 孩子长大成人成亲了,枕畔人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便是亲爹亲娘,也得退一席之地。 当年他们觉得有一个孩子便足矣。阿萝未必是同样的想法。 再者,佑哥儿是土生土长的大齐人,骨子里免不了有多子多福的想法。如何能强求佑哥儿和当年的盛鸿一样? 盛鸿何尝不知其中的道理,讪讪地闭上嘴,不再多言。 …… 过了片刻,顾山长和梅太妃一前一后地来了。 谢明曦扶着顾山长的胳膊,轻声嗔道:“师父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应该在床榻上好好养着才是。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六十余岁的人了,身子骨再硬朗,也免不了生病。顾山长被精心照顾着,很快有了好转。闻言笑道:“我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