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让他想到了很多,心也乱了很多,总想理清头绪,却越理越乱,忘记来十七层是干嘛的了。
他走了好大会儿,呆立在门内的闵柔,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望着楼梯口方向,失魂落魄的样子,论谁看了都会心疼。
李南方一路走来,说了那么多话,闵柔都没听清。
独独听清了他说,他只想和岳梓童好好过日子,混吃等死的这一句了。
“是啊,你本来就该和岳总成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的。我,怎么可以总是出现在你们俩人中间,引你们不快呢?”
闵柔倚在墙上,不知道呆愣了多久,才轻轻的笑了下。
转身,快步走进了房间内。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必须这样做。
闵母还在香甜的睡着,眉梢眼角带着恬静的笑意。
折磨她那么多年的心脏病,终于离她远去了。
以后,她可以和所有健康人那样,尽情享受该有的生活了。
“最起码,我还有母亲不是吗?”
手指轻轻从母亲有些花白的发丝上轻抚而过后,闵柔不再犹豫,坐在床头柜前,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噌噌地写了起来。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
岳梓童打来电话时,李南方正在西南的斑鸠山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梗,回想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现在他才知道这座山,叫斑鸠山。
斑鸠山上有个小亭子。
出了小亭子向西北走不远,就是悬崖。
悬崖边上,长着一棵歪脖子树。
当初,他就是在这棵树下,被一个鬼女人给逆推了。
绝对的不堪回首啊。
每次想起来,他都会心疼的要死。
他来这儿,当然不是犯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回忆被鬼女人逆推的羞辱。
他只希望,他能再次看到鬼女人。
至于见到鬼女人后,他要做什么——李南方不知道。
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来这儿。
“小乖,你怎么跑那鬼地方去了?”
听李南方说,他跑来远离市区的西南远郊荒山后,岳梓童大惊小怪的嚷嚷:“你赶紧回来!如果再像上次那样,中邪了,小姨会心疼死的。”
“哪有这么多邪,可让我中?我就是闲的没事干,想来这边散散心。